良久,康业才迈出高高的门槛,朝她轻轻招手,又嘱咐不休:“陛下让您进去,沈娘子别再犟了,多说点软乎话啊。”皇帝不高兴,他们伺候起来也麻烦啊
沈观鱼独自走进了存寿殿西殿后的暖阁,赵究已经换下了朝服,穿上了洁净而明朗的宽大道袍,姿态闲雅,寂冷雪霜姿,看样子是暂时不打算往慈宁宫去了。
在她走过来的时候,赵究看着她的膝节,衣裙轻薄,方才在宫道上跪着走那几步大概是疼的,再细看,绣鞋的颜色不对,竟是全湿了,便猜到她去了哪里。
等沈观鱼站住了也不说话,两个人就这么静静对视着。
沈观鱼没有在臣子觐见的距离停下,而是到他面前又跪下了,手扶在他膝上,娇容在近前,裙摆似盈盈盛放的玉昙。
“陛下,我们不吵了好不好?”
她那双莹白的皓腕自膝头滑向他的腰,抱着依进他清冷带着玉蕤香的怀中。
赵究的手下意识要环住她肩,犹豫了一下,又握紧放了下来。
眼中反倒凝聚了怒气,为了那个侍女,沈观鱼也真是费心到了一定地步,还会来跟他服软。
由此,他说出的话依旧冷淡:“朕并未同你吵,你来就是说这个?回去吧。”
说完要拉下她的手,沈观鱼不让,更是环紧了他,身子也逶迤动人地贴了上来,刻意放轻的声音带着媚态:“陛下不是说要罚我吗,待会连不敬之罪一起罚吧。”
她说话时唇瓣在动,让赵究想起从前那些夜晚,她口中因自己而发出的姝妙音色,教人夜夜流连,待一定神,沈观鱼的清绝的容色放大,赵究说道:“你……”
话没出口,她软软的唇仰头就亲了上来,轻含着他精致的唇线,甜软的气息让赵究心神动荡,没意识地就回吻了她。
沈观鱼被这一鼓励,双瞳剪水莹彻动人,胆子也大到不可思议,竟然还拉着赵究的手覆上自己,软意顷刻撞了他满手。
知道沈观鱼是什么意思,赵究心动的同时更加动气了。
她还真是在意这个婢女,分明弄个玉牌对自己千防万防,现在为了个婢女竟肯主动献身,连勾引这招都使出来了。
沈观鱼根本不懂男人是什么想法,在他分神的时候还以为是默许,手已经勾上衣带了,结果那漂亮的玉手轻易挣开了她,似骤然回神,将依过来的人拉开了。
“你跟谁学的这一套?”赵究眼尾薄红,说话已经有些怒声,和强自压抑的隐忍。
被捉开了的沈观鱼听到他教训自己,整张脸都红透了,她做了多大的努力才主动来寻他和好,没承想吃了挂落。
果然她已经是被厌弃的人了吗,赵究会不会打心眼里看不上她,嘲笑她?
“说话!”赵究声音威严,“你这样就不怕给朕生个孩子下来吗,还是又带了什么药?”
“没有药,”她不知道该怎么讨好赵究,反而说了昏话,“我若为陛下生一个孩子,陛下答应我一个请求好不好?”
赵究从声音到眼神彻底褪得没了半丝温度,“拿孩子来做跟我求赏赐的筹码,沈观鱼,你就是这么当娘亲的吗?”
她被训斥得心头一痛,谁都不想如此,可是析春和扶秋早已是她的家人,自己要为她们打算好。
“那陛下能放了析春吗?”
赵究蕴了满肚子火:“不能,你别想再见她。”
她还不知死活地求:“不见也行,放她出去好不好?”
“你就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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