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。”康业领了旨就手脚麻利地去了齐王府。
彼时齐王府正举办家宴,齐王妃的妹妹嫁到了阜宁的世家,王府里称姚姨妈,生有一女还未出阁,叫姚敏俞,生得温婉婀娜,颇通诗书。
对外的说法是姚姨妈身子不佳,进京求医问药,舍不得女儿才一块儿带上,要在齐王府借住些时日。
齐王妃倒是知道底细,姚姨妈一生耿耿于怀的就是自己嫁得不如姐姐,没能留在京城,索性生了个女儿不错,如今新帝后宫空置,她才带着想早早带女儿入京来,以备宫里传出大选秀女的消息,若是选中入宫侍奉皇帝,也算扬眉吐气一回。
齐王妃倒没多少什么意见,她如今全副心神都在儿子身上,姚姨妈要来借住便住吧,左右中不中就是她自己的造化。
赵复安早年和姚表妹倒是要好,常护着她,只是多年不见也难免生疏了。进花厅见到一个浅色衣裙的少女,娴静照水,一时差点没认出来这是他的表妹。
姚敏俞被盯得娇颜晕晕,眸泛波光,赶紧盈盈一拜:“敏俞见过表哥,一别多年,表哥愈发文采斐然了,在阜宁就曾读过表哥的诗,敏俞着实叹服,早就想来请教了。”
他果然笑道:“表妹远道而来辛苦了,请教之事多的事时候。”
“表嫂。”姚敏俞也给沈观鱼行了礼,沈观鱼点头道:“入座吧。”
赵复安以大哥的身份多问候了几句便罢了,倒是赵飞月,什么都不知道,见姚表姐要住这么久,亲热地拉她说话。
沈观鱼陪着客套了几句,一直安静吃饭。
待客的花厅里正是热闹温馨,一屋子丫鬟伺候着传菜倒酒,老齐王虽然无力起身,也让人捎了话来,算是给齐王妃脸面。
正是叙不尽话的时候,外头忽听高喊一声:“圣旨到!”
小厮也跑进来说道:“陛下跟前的康公公来传旨了,如今在正堂等着呢。”
众人碗筷停驻,虽有些不明所以,但还是起身去了正堂,老齐王被人扶着,也慢悠悠来了,堂中乌泱泱跪了一大片人。
“奉陛下旨意……降等袭南瑞郡王爵……齐王世子任僧录司右善事……钦此。”
待康业公公宣读完旨意,上下一片静默。
降等袭爵……好大一个巴掌打在了齐王府的脸上,老齐王瞪突了眼睛,几下喘不过来又要气撅过去。
齐王妃和赵复安晕懵着,还在想皇帝为何忽然下旨,让他去做管和尚的差事,还是区区右善事,这实在也欺人太甚了些!
还是齐王反应快些,他倒为所谓,反正自己还是个亲王,喊了一声“谢主隆恩”就接了圣旨,这才让老齐王早早被搬里正堂。
康业照着赵究的吩咐,瞧着离去的老齐王点了一句:“陛下吩咐,无论是皇觉寺、宗人府,还在觉得自个高枕无忧,享着厚禄的宗室,不修口舌,都在陛下眼底瞧着。”
这话是要将所有人觉得这份旨意是为老齐王出言不逊而下,康业说罢就回宫去了。
一席家宴就这么不欢而散了,看过老齐王的情况,各人回了自己的院子,姚姨妈和姚敏俞也回了齐王妃安排的月衡院。
赵复安一想到自己要去就心潮难平,他左想右想都觉得,为何老齐王的口业会牵连到自己身上。
干脆直接跟上回昔杳院的沈观鱼,“是不是因为你?”夜色里,他的眼神有几分怨毒。
面对这般不加掩饰的怀疑,沈观鱼冷笑道:“我从未与任何人有苟且之事,这几日昔杳院更是连只鸟都没飞出去,与我何干?”
赵复安不甘心,定要为自己的遭遇寻一个可供怪罪的人:“与你无干,陛下赐下的那两件珍宝可还在你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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