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手一抬,就这么把自己的筷子朝她递过来。
疾雪还没觉得有什么不对,她穿过来以后就再也没进过厨房,但还能保持之前的水平,只能说明她在料理这块确实天赋异禀,可惜魔头不用吃东西。
“嗯。”她尝了一口,有点惊讶:“确实怪好吃的。是油的问题吗,总觉得比我之前煮的香点。”
“你之前也煮过?”
“对啊。”
“煮给谁的?”
“……”疾雪拿筷子的手一顿,总算听出了点不对,抬头时,桂云扶的手仍旧支在下颌那儿,含着笑,一双眼睛又深又黑地凝视着她。
平静,但并不冷漠。
她心脏突地跳了一下,当即改口:“没……没煮给别人吃过。我自己吃的。”
“你的那些魔将也没有?”
“没有!我脑子有问题,给他们煮吃的干嘛。”
“是吗。”他嗓音轻轻的,没了后话。
疾雪却没心思再吃什么面了。
“我给你倒杯水吧。”她放下筷子,唰一下就扭头冲进厨房找杯子去了。桂云扶见了不由暗暗发笑。
怎么回事。
到底怎么回事?
他为什么要递给她他用过的筷子?旁边不就有筷筒吗,一伸手就能拿到新的!
疾雪扶着灶台,一边头脑风暴一边倒了杯水,慢吞吞地走回去把杯子端给他。
桂云扶好像看不见她的滞迟,小口小口地开始喝水。
疾雪在这期间就盯着地板沉思。
可惜直到桂云扶把茶盅里的水都喝完,她也没沉思出个结果来。
“怎么了?”桂云扶问。
“什么怎么了?”
“这地砖跟你有仇?”他戏谑地笑,唇上染着水色,看上去红润润的:“都要被你看出个洞了。”
疾雪盯着他的唇,愣了下摇头:“我,我突然想起件事,千令还没把话跟我说清楚!那小子遮遮掩掩的绝对有鬼。他应该在织桑那,我去找他去。”
虽然她的语气听上去很镇定很平常,但眼睛自始至终都没在看他,抛下这话,扭头跨出门槛,步伐飞一样的,很快就看不见人影。
落荒而逃。
如果要形容现在的疾雪,这四个字应该非常准确。
她也不想这样。
但今天的桂云扶实在太奇怪了!
奇怪得她手热身体热,浑身直冒汗,要不是她克制住了,刚才很有可能就直接凭着冲动低头去舔他嘴唇上的水滴了。
明明以前的疾雪亲人摸人这种事都干得很顺畅。
但不知道为什么,刚才一和桂云扶四目相视,她就突然心慌意乱,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已经跑了。
疾雪皱着眉擦了把额角的汗,心脏还在狂跳,隔着老远就看见了千令和织桑。
二人并肩坐在田间,姿态很亲近,常人见了都不会想打扰他俩,但疾雪不是常人,一步过去拽住千令后颈的衣服:“找你有事,过来。”
千令挣扎:“你怎么又追来了……织桑姐,救、救我!”
织桑站起来:“正好,我要继续干活了,你和尊者去玩吧。”
“你哪里看出她想和我玩的啊!”
最终,千令还是被疾雪逮住,逼到墙角质问:“说吧,你一只妖兽没事藏在凡人的村落里干嘛?你不会跟那个大妖是一伙的吧?”
“不是。”千令背紧贴着墙道:“你也不想想我这点修为怎么可能和大妖为伍。”
“那你干嘛假扮成人?”
“我是来报恩的。”他也不害臊,目光炯炯地说:“我喜欢织桑姐姐。我要娶她,然后让她幸福。这就是我牺牲了百年道行化成人形的理由。”
疾雪:“就这?”
“什么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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