去,眼下估计是知道就算无视她她也说不出别的话,商人目不斜视地答:“这个听过了。”
“听过了又怎样,我还能让你再听——”
“尊上。”
疾雪配合地打住。
商人起身,将玉简收入袖中,踱步到她跟前,细瘦的手指在桌面轻轻敲击了两下,他以一种俯视的视角看着她:“刚才那些话,是你心中所想吗?”
是吗?
不完全是,但也不完全不是。
只能说,想了一半,剩下的属于潜意识,还没具体想过。
疾雪点头也不是摇头也不是,她现在倒宁愿这丹药是那种直接给她造成物理伤害的了。
这让她怎么答?
疾雪摇了摇头。
“说话。”商人心平气和。
疾雪干脆张嘴:“其实我乍一看,你应该挺适合弹琴的,手指又细又长还那么白。要是能给我摸一摸就更好了。”
她反应过来住嘴的时候已经晚了,商人那只轻叩在桌面上的手微微一收,闭拢成拳。
这下好了,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说了,再辩解好像也有点晚,疾雪干脆冲他比划:我都说了我不能控制,你怎么就不相信?
商人像没看见:“看来这丹药并非能让人吐真。”
否则疾雪刚才应该回答“是”或者“不是”。
“也不像心口互换。”
他低头接着打量,面帘之后的视线格外专注地落在她脸上。
疾雪面无表情,内心巴不得他再多看看,不大上心地点头附和:那怎么办?
“办法我有。”商人走过去打开丹炉,之前采来的灵植还各剩了一两株在旁边,他毫不介意刚清理过炉子,重新点上火,回头对疾雪道:“要想知道此丹功效,只有尊上一个也许不够。”
意思就是实验样本太少,还需要更多。
可魔殿除了他们两个,剩下的都是魔将。
魔族天生身强体壮,这药能药死她都不一定能药死魔族。
难不成他想让魔将来试药?
像是看懂她挑眉的含义,他嗓音淡淡:“尊上要是觉得不妥当然可以临时反悔,反正我一介商贩,又不能惩罚您什么。”
但之前答应给她降价的事也就当没发生过。
“谁说我要反悔了?”疾雪才不会放过好不容易得来的0.01%的机会:“我明早就去把他们叫来。”
如今是深夜,大多数魔将早就休息了,更别说炼丹也需要半个多时辰。
“反正暂时看不出什么名堂,不如睡觉得了。”她问他:“你觉得呢?”
丹药的药效已经没有刚才那么猛烈,有意识地控制着嘴,倒也可以发出声音。
“尊上会炼丹?”商人将灵植投入炉中。
游戏里的炼丹,只要放对药材就行。控制火候这种细活她还真没经验。
她摇头。
“那不就行了?”
“我是不会,但可以学。”她撩起袖子在旁边蹲下来。
商人没动:“我的床可以让给您。”
“不用,我好得很,不干活才难受。”她直接伸手去握扇子,商人本来也没用力,轻松就被她夺过去:“你去睡你的。虽然我没试过,但就是不让真火熄灭呗,我感受感受下就会了。”
她这么说,商人静默两秒,倒也没再坚持。
这鼎小丹炉摆放在墙边,和床榻各自一左一右。
疾雪扇火的时候得正对着墙,背对着床,虽然视野里看不见商人了,但能听见身后老旧的床榻传来咯吱一声响。
她当没听见,接着扇火。
过了一会,后面又传来衣料摩擦褪去的声音,床榻再次嘎吱响了几声后没了动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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