医疗养护才行,你说呢?”
顾先生什么也说不出来。无穷的愤怒和恐惧扼住了他的喉咙。
沈青染是他最大的软肋,而现在,这条软肋被顾老先生紧紧攥在手中。
“书书还有半个月才能出院,你要是不想去看她,这段时间就待在家里,好好想一想你们往后的关系和生活。”顾老先生离开之前,站在他身边停了停:“顺便也想一想,一个对你连最基本的信任都没有的女人,到底值不值得你这么要死要活。”
从那天起,直到沈青染九死一生生下安安,他都没能再踏入H市一步。
再后来,他的生命就成了一场苦修。他逼迫自己以最快的速度成长,拼尽全力丰满羽翼——既然没有办法脱离顾家,那他就要把顾家牢牢握在掌心。
他从不允许自己享乐,只有偶尔从私家侦探那里得到沈青染和安安最新的照片,或者借助工作的掩护悄悄前往H市,在安安就读的幼儿园和小学外远远看上一眼时,才能体味一点难得的幸福和甜蜜。
他相信只要自己能努力一点,再努力一点,就一定能让一家三口团聚。
但是沈青染死了。
在他和她分离后的第十二年。
而直到临终之前,她都没有原谅过自己。
“我从来有做过对不起你妈妈的事情,”往事如烟,时光回到当前。顾先生擦了擦眼角,将怀表贴在胸口放好,然后抬头看向那双和爱人极为肖似的眼睛:“我不知道那个孩子是怎么来的,但我从来没有做过对不起你妈妈的事情。安安,你相信我吗?”
“信。”沈十安点点头,拿着啤酒罐的左手搭在膝盖上:“取精的方式有很多种,就算你是昏迷状态,强行刺激前列腺也能做到这一点,并不一定需要发生性关系,无非是最基本的生理反应而已。秦女士的运气应该不错,试管婴儿成功几率并不高,但是她做到了。”
“你信我,你相信我……”顾先生嘴唇颤抖,脸上似哭似笑:“可你妈妈却不信我,她如果愿意信我万分之一,我拼死也不会任由顾家摆布,我就算豁出这条命也要留在你们身边。可是她不信我,她从来不……”
“我想通这一点并不是在进入医科大之后,”沈十安打断他,“而是十二岁从姥爷那里接受两性教育启蒙的时候。姥爷执教四十多年,储藏的医学书籍涵盖各方各面,你觉得连十二岁的我都能想到的事情,从小跟在他身边耳濡目染的妈妈会想不到吗?”
就算刚得到秦书怀孕的消息时因为急怒攻心,被激烈的情绪盖过了理智,但等彻底冷静下来之后,也总是会想通的。
顾先生一怔:“……你这话是什么意思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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