总会给人浅笑盈盈的错觉,从而深陷其中难以忘怀。可当眸子里全是冰寒冷冽之色,那股迷人的冲击性反而更加强烈,让人既忍不住去看,又不敢长时间去看。
凶神恶煞的小黑无意识间弹了弹后腿。
沈十安盯着它看了足足半分钟,随后像是想起了什么,神色稍稍缓和,蹲下来扶正小碗将狗粮一粒一粒又捡了回去:“午餐肉吃撑了不消化是吧?那就等饿了再吃。”
捡完狗粮,用湿纸巾将狗粮滚落的地面仔细擦了两遍,洗过手后走到餐桌边坐下来吃饭。满脸凶狠的小黑愣了一会儿,撒腿追了过去。
椅脚很高,餐桌更高,香气四溢的饭菜近在咫尺又远在天边,简直抓心挠肺太折磨狗了。
直到它绕着餐桌扑腾第五遍的时候,沈十安才明白过来它想干什么:“你要吃饭?”
小黑立刻冲着他叫了两声:“汪汪。”虽然神色依旧凶狠,但这明显不是它表达愤怒或者威胁时的叫声,音调软软乎乎,甚至还带上了一点不易察觉的小奶音。
沈十安指了指客厅角落里那只装狗粮的小碗:“饭不是在那儿吗,去吃啊。”
“汪汪!”这回好像有点生气了。
“你要吃我吃的饭?”
“汪汪~”小奶音更加明显。
“不行,”沈十安一口拒绝:“这是人吃的,你不能吃,吃了会变死狗的。”
“嗷呜!!”突然凶狠。
沈十安不理它,端着碗吃自己的。小黑气得磨牙,开始绕着沈十安的椅子疯狂转圈,一边转一边叫,音调从“嗷嗷”“吼吼”到“汪汪”“呜呜”不一而足,并且还有越叫越大声的趋势。
沈十安还没吃几口就被它烦得不行,眉峰皱得死紧,“砰”地放下碗:“你还没完没了是吧!”
小黑抬头看着他:“汪!”音调特别肯定。
他第二次后悔起来,到底为什么要把它捡回家。一人一狗一个坐在椅子上一个蹲在地板上,相对无言对峙良久。
“咚咚”。门外响起了敲门声,随后响起保镖范国平犹犹豫豫地声音:“那个,沈先生?我刚刚好像听见你屋里有狗叫得特别惨,然后又忽然没声儿了,狗……咳,你没事吧?”
那欲言又止的语气,似乎是在担心沈十安嫌狗太烦,凶性大发把狗给怎么着了。而事实上沈十安脑子里现在的确转着某些不大和谐的念头。
“没事,”他依旧盯着小黑,提高音量应了一声:“我跟狗都挺好,多谢关心。”
“咳,那就好那就好。”门外的范国平似乎松了口气,但没有立刻离开:“流浪狗呢因为在外头遭过罪,刚开始对人都会比较防备,尤其是像那种特别小的小奶狗,那么小一点大,没了妈又到处受欺负,那脾气可不就稍微差点儿么,我女儿就收养过一条流浪狗,才两个多月大,唉哟在外头吃了不少苦,刚领回家那会儿吧连碰都不给碰,吃饭都防备着人,不过只要耐心温和地好好照顾,很快就跟人亲近了,不管去哪儿它都要跟着。狗最忠诚了,不记仇,但你对它一点好它都记着,不是有句话么,狗是人类最好的朋友……”
沈十安耐着性子听范国平说完一整套有关“人类和狗之间的友谊如何难能可贵”的言论,等对方离开的脚步声越来越远之后,提着小黑的后颈皮把它拎起来:“我虐待你了?”
“汪~”简直委屈。
呵。沈十安冷笑一声,把狗放回地上,起身从碗橱里拿了个蓝色的浅口盘子:“米饭要吗。”
“汪!”小黑立刻跟过来开始甩尾巴。
沈十安盛了一勺米饭,小黑抬爪子使劲挠他裤脚,于是又给加了一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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