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一步一步,按照青年生前说的那些,把遗嘱交给那个弟弟。
那叠文件随意的放在桌子上,他收拾好后,忍不住又翻了一次,却没有看到有关于自己的一字一句。
第二天举办葬礼的时候,滕宴默默的注视了那个来吊唁的弟弟。
关于岑苏的一切,他都看着眼里,包括岑苏利用自己,当然,岑苏也从未掩饰过自己的利用。
第二天,他照常起身,下意识的摸向身边,却没有了那抹爱撒娇赖床的身影。
滕宴顿了顿,又开始照常的刮胡子,整理好衣衫,只是出门时才发现,他还是选择了青年最喜欢的那条领结。
其实这不是,他知道岑苏只是为了敷衍他随口说的。
第三天,开始感觉到心脏跳动迟缓,常常会觉得呼吸像是带着刀片一样,刮的肺叶生疼。
一个星期,开始睡不着觉,每天睁着眼睛,从夜里到天亮,脑子里却什么也没有。
下属担忧想要他休息。
岑苏离开的一个月,开始出现幻觉。
“喂,我要吃葡萄,快点嗯?要你亲自去买,奖励嘛,一个亲亲怎么样。”
滕宴打算出门,看了天色却恍然发现现在是凌晨三点。
有次他听见下属悄悄的议论。
“岑苏死了,把东西全都给了他弟弟,我们滕老什么也没得到,偏偏还要忍受折磨。”
他面无表情的转身离开,我从未奢望拥有,又怎会在意得到。
最后的最后,那个煊赫一生的男人,疯了。
爱是求而不得欲罢不能,滕宴得到所有人都羡慕的一切,却得不到自己的真正的想要的。
苏奚推开门,门里意料之外,又意料之中的站着一个身影。
意料之中的会来,意料之外的是今天。
苏奚瞥了他一眼,慢吞吞的走到床边坐下:“怎么,解决好了?”
霍恩自然而然的半跪在地上,给苏奚托下鞋子。
苏奚动了动脚丫子,瞥了眼男人眼底的乌青,最终还是没从那双大手中挣脱出来。
霍恩做完了奴隶该做的事,把苏奚放在水里,面对那一声光滑白皙,宛如神作一般的身体,破天荒的没有带上欲望。
奴隶准备好了一切便退了下,他早就习惯了少爷洗澡时不爱有人服侍的习惯。
“我已经给了父亲一半的财产,让他们到西地中海去生活了。”
苏奚嗤笑一声:“他们怎么可能放弃到手的富贵。”
他们比水蛭还要贪婪,紧紧的黏在霍恩的身上吸血,即便自己已经达到了再也无法承受的地步,还是无限度的张开口器。
霍恩低笑:“如果他们不愿意离开,我便辞退指挥官的重任,从此不再给他们提供财富。如果他们去了西地中海,我还会看在血缘关系的份上提供财富供他们挥霍。”
霍恩言语中极为轻描淡写,但苏奚却并不相信这个人处事会用如此温和的手段。
“至于薇娜。。”
霍恩瞥见贵族少年眉间的轻蔑,唇角微微勾起,伸手捧起一捧水淋在少年的肩膀上,哑声道:“见过盛世玫瑰的人,又怎会允许自己和一朵不知名的野花在一起。”
不是和,是不允许,霍恩的话语透着一股势在必得,和掩盖在平静语气下的强大自信。
苏奚耳尖动了动,傲娇的哼了一声,“就怕看腻了玫瑰,也想尝尝路边的野花。”
只是他刚说完,下一刻身后便拥上了一个坚实的怀抱,苏奚蓦然睁开眼睛回头。
果不其然,这狗男人又不好意思,脱的赤条条。
霍恩眉眼带笑的凑过来,“那就让我这个辛苦的园丁,来温柔呵护玫瑰成长,让他绽放出绚丽而娇艳的百态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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