”
有了开头,之后的邀请倒也顺畅许多。
“我家娘子已做了晚膳,您傍晚来得匆忙,想来还未用膳,那个……我娘子厨艺您自可放心,全北齐城就没有谁比她手艺更好的。”
此时阁楼大门敞开,楼下飘来阵阵饭香。
无心确实还未用过晚膳,闻到饭香更是饥肠辘辘。
借着起身拂袖的姿势,他不动声色地咽下口水,摸了下肚子,面上却依然高冷淡漠。
“不必。”无心拒绝得果断且决绝,半点不留情面。
启安对此习以为常,但依然有些沮丧。不过他深知无心的脾性,自然也未多说什么。
下阁楼,至后院,开后门。
启安一家三口恭送无心师徒驾牛车,悄然离去。
启小强拿着灯笼,有些好奇地看着已无人迹唯余黑暗的后街小巷。
“阿爹,大师怎么突然来借阁楼?他也好奇今日蓝旗护军的动向吗?”
又道:“不过,好奇便好奇呗,我也好奇偷扒门逢看了好几眼呢,那被护在中间的大哥哥和大姐姐好像仙人,特别是那大哥哥,可惜我就远远瞧了一眼,他身边好多人围着。”
说到这,启小强又生出许多新的问题。
“阿爹,你说那仙人似的哥哥是谁啊?他也是蓝旗的人吗?怎么瞧着一点都不可怕?”
“还有哦,大师他们为什么来去都要躲着,只走后门?咱们家正门坏了?”
“哦,对了,大师他也会躲在窗门后,扒缝隙偷看吗?那大师扒门缝的姿势也和我一样,翘着屁股,伸着脑袋,眯着一只眼?”
“……”
十二来岁的孩子,最是求知欲旺盛的时候。
这不,启小强一问起来便好似那十万个为什么一般,且那问题问的越往后越令人难以招架。
启安其实也不知道无心师徒为何突然上门,借用阁楼。不过在两人上楼没多久,北齐城的蓝旗护军便突然汇集躁动起来。
之后城门大开,蓝旗将领夹道迎人,而他家阁楼的窗户好巧不巧就正对着谢府和入城主道。
作为商人,启安能在这混乱的北齐城扎下跟脚,自然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傻白甜。
他虽不知谢和弦中毒病重之事,但最近这天启各世家却频有异动。那动静连他这么个小商人都有察觉,可见不是一般的小事。
联想到前几日在无心居所瞧见的那些蓝旗,启安猜测,谢氏一族中必是有什么人患了重病,需无心出手治疗。
只是众所周知,无心从不医治世家子弟,而谢府显然也是吃了“闭门羹”。
求医未果,对方又是极为护短的谢家。启安心中自然担忧,但他也知自己其实做不了什么有用的事。
如今能借阁楼帮上些许小忙,他已十分高兴。至于无心借楼窥视的是谁,为了什么——无心不说,他自然也不会去问。
救命之恩无以为报,今日哪怕无心要同谢氏一族为敌,他若能帮,也自当倾尽所有。
哪怕微不足道。
启安的诸多心思,启小强自然半点不知,他这会儿依然絮絮叨叨,问个没问完没了。
启安听得脑门突突突的直跳,最后终是没忍住,“啪”一挥手,拍在自家儿子的后脑勺上,“小孩子家家的,瞎问什么。”
“可是爹,不是你说的,让我和平凡叔学习,不懂就问的吗?”启小强挠挠后脑勺,很是无辜地嘟了嘟嘴。
闻言,启安语塞。
好半晌他才“咳咳”道:“我让你学的是你平凡叔好学的精神,那是让你用在学习上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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