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帮他守住南齐边城仅有的三分之一兵力。
可惜他千算万算也没算到南河王平庸无能的灵魂下,竟隐藏着一颗“我欲与天试比高”的宏伟志向。
当然,别说他没算到,一向无往不利的谢和弦也同样没算出来,结果一时疏忽,没提防下,竟真被“猪队友”给坑了一回。
一坑坑命,还真是一言难尽。
“见鬼的南河王,你丫的,咱不上天呢,谁特么给你的能耐,竟想和谢家天骄挣个一二,骂你是猪都特么对不起猪的脑子……”
言帝咽下骂自己的话语,扶着额,低头嘀咕,暗骂起南河王。
下首席位隔着距离,众大臣自听不清他们这位顶头上司在嘀咕什么,只皇帝身后的两內侍隐约听到几句不堪入耳的粗口。
內侍们自觉人微,不敢稍动,故而只默契低垂着脑袋,暗自催眠——非礼勿视,非礼勿听。
而就在內侍恨不得自己耳背耳聋的时候,只听“啪——”的一声,言帝突然拍案而立,“来人,即日起,不,就从此时此刻起,给我把南河王从族谱中给剔除出去。”
厅下众人面面相觑,礼部主事张了张嘴,欲说什么,可千言万语最终出口的却不过一个“是”。
流水的帝皇,铁打的世家。
此时,这厅内大臣无一不是皇族一党。可眼下,他们对于皇族这一出事就往外“扔”自己族人的做派也是十分不齿。
对比谢氏一族的护短,皇族的“短命”也确实“情有可原”。
唇亡齿寒。
这一刻,原本笃定的皇族党内亦有不少大臣心生冷意。
嫡亲血脉尚且如此薄情,他们这些殿下之臣又那来的善待。
厅内,众人暗潮涌动,面上却无半点异样。
高坐之上,言帝正焦头烂额,自然也无法顾及其他。
罪魁祸首已被他从皇族族谱中除名,但这招“弃车保帅”能奏效的前提是——谢和弦活着,好好的活着。
倘若他真的身死,南齐谢氏必会脚踏血海,剑直皇都——谢和弦的父亲可是当年南齐赫赫有名的“杀神”。
至于谢氏其他几脉,特别是琅琊那一系的,指不定这会儿都已做好了改朝换代的准备……了吧!
深海多深,世人无法揣测,一如世人无法窥得谢氏一族的全部实力。
所有已知,不过冰山一角。而所有未知,却依然恐怖如斯。
言帝拭去额间密密的冷汗,强做镇定道:“南齐那边必须派人安抚,和弦君竟已转入琅琊,必能吉人天相,琅琊主宅名医汇聚,必能保他生命无忧!”
连说三个“必”,可他说得越肯定,心中却愈发没地气。
边城急报已注,谢和弦毒入心肺,除非神医再世,否则——早死晚死,都是一个死。
言帝暗叹着,摸摸脖颈,心中忐忑,只觉凉凉。
凌晨的夜色,混沌不明。
皇城的灯璀璨如晨,却暖不了叶梢如霜的白露。
皇帝散去朝臣,独立于祖宗牌位前诚挚的点燃香烛,奉上贡品。
窗外,风起摇曳,秋叶瑟瑟。
屋内,烛火闪烁,香火缭绕。
“言氏列祖列宗在天有灵,保佑和弦君逢凶化吉,长命百岁,平安喜乐,健康永寿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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