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而, 减震器这东西, 还真不是想就能做出来的, 至少以当前的铜铁技术, 纵然已投入大量的人力财力, 可这东西,短时间内还是没有办法做出来。
但付出总会有回报,谢云曦相信, 在未来的某一天, 他一定能给自己的马车按上减震器。
不过, 纵然未来可期, 但当下这马车还是敬谢不敏。
特别是在经历这一次远行的折腾后, 他发誓, 在车马减震的没有突破前, 他绝对不会再出远门。
好好的琅琊桃花居它不香嘛,何苦要到外头吃这些个苦头呢?
此时,牛车上, 四周的纱幔被撩起固定在四角, 清风徐来,纱幔微荡。
从车内往外看去,两侧的景色越发熟悉,心中的思念也越发浓烈。
归心似箭,但牛车缓缓,耐住性子,谢云曦眼珠子一转,当即便想出一个转移注意力的好法子来。
其法曰:吃零嘴!
这厢忙着掏零嘴,那厢同车,且并排而坐的沈乐却有着另一番心情。
车前,阿牛拉着缰绳,轻挥着鞭子,驱使老牛向着琅琊走去。
沈乐看着前头景色,即熟悉又陌生,不觉间,心中竟生出些许忐忑。
都说游子归乡,近乡情怯,他出生于天启北院的沈家,但从束发到而立,琅琊却承载了他太多的酸甜苦辣。
牛车前行,越过边界石碑,沈乐侧目看了一眼,那石碑岁月斑驳,饱受风雨。
而石碑正中,刀锋凿刻“琅琊郡”这三个大字。
字还是那个字,碑也还是那块碑,那碑上右上角的缺口,还是当年他和谢朗几人胡闹砸出来的。
往事历历,再见却是五味杂陈。
心中感慨着,石碑却渐渐落于身后。
收回视线,看向前方的城门,千言万语,亦不过一声叹息:“哎,看来我确实是老咯!”
四十而立正盛年,奈何人事沧桑,心已老。
一阵莫名的感伤袭来,沈乐张了张嘴,想唤阿牛停车倒头,只是话到嘴边,车上却响起了一阵“咔嚓咔嚓”的脆响。
清风拂面,带着秋意,果香沁人。
沈乐莫名侧目,入目竟是谢云曦抱着油纸,啃食干果片的模样。
少年不知从哪里掏出的果干,那果干一片一片的,切的极薄,又哄晒的极脆。一口咬下,咔嚓脆响,而少年一口连着一口,如松鼠啃食般,边啃边还哼哼着莫名的曲调。
那曲调怪异,但听着却极为欢快。
见此情景,沈乐的嘴无法抑制的抽搐了几下。
同车对坐,他这头正是满目愁容,怀古伤秋,谢云曦那头却是悠然恰食,快乐无边。
虽说人于人之间的情感,本质上是无法共通的,但对比如此惨烈,这让他情何以堪。
本还想着谢云曦能发现他的忧伤,回头还能安慰他一番,结果安慰的人没等到,等到的却只有一个吃独食吃得格外乐呵,且没心没肺,没眼力见的少年郎。
这会儿,沈乐面无表情的盯着啃食、哼歌的少年,心中刚升起的那一丝近乡情怯之感蓦然散去,取而代之的却是那一万匹草泥马在心海中奔腾咆哮。
而被盯了好一会,谢云曦才迟钝察觉到身侧的目光。
本能的转过头看去,却正上沈乐的目光,这目光带着几分幽怨,几分无奈,几分谴责,几分生无可恋——瞧着还挺复杂。
谢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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