赴不完的宴会, 聊不完的诗词歌赋, 谈不完的文章学问。
当真是——浮生偷得夏日闲,闲后自得火葬场。
不过这个时段,本也是最为忙碌的时候。
这不,连谢云曦的两位伯父,伯母也是脚不沾地似的,整日忙进忙出,各有宴会应酬,或家中俗事要打理。
当然,在众人如此繁忙之时,自也有人格外的清闲。
谢宅,院中,葡萄藤下。
谢云曦跷着二郎腿,摇着摇椅,看着头上青藤上青紫相交的葡萄,嘴里啃着洗净的胡瓜。
时下的胡瓜便是谢云曦前世常见的黄瓜,不过这一时空可没有一个叫“石勒”的羯族人,自也无人颁布禁“胡”字的法令。
胡瓜脆香清爽,虽不见多少甜味,但新鲜采摘的胡瓜浸过井水,在这立秋的午后生啃着吃,自也十分的舒爽。
在全家上下都极为忙碌的日子里,谢云曦因一向高冷出尘的人设而“幸免于难”。
不过按他以往的作风,如此悠闲的日子,他该在山上的桃花居逍遥才是,毕竟谢宅虽好,但总归没有山野的诸多趣味。
怀远从院门处进来,身后跟着浩浩荡荡的一群侍女,手上似都拿着托盘。
步至藤下,侍女止步。
怀远上前,躬身请示,“三郎君,立秋节所需的礼服、饰品都已配齐,您且瞧瞧,若不满意,不合身的,也好叫绣娘,匠人们一并改了去。”
“立秋节啊。”
谢云曦感叹着起身,手里依旧拿着胡瓜,边啃边往侍女处走了一圈。
略略瞧了眼托盘上琳琅满目的服饰,正装礼服便有四五套,另还有稍日常的文人长袍十来套,至于羽冠发饰,腰佩等,更是满满当当,二十多个托盘。
“这也太多了吧。”
谢云曦头疼,“正经的祭祀也就那么一日,礼服一套,长袍一套不就好了,至于配饰,简单点便是,别叮叮当当的,又重又累赘。”
怀远早知会被如此这般嫌弃,无奈之余,只能劝道:“郎君,这已是删减后才呈上来的,主母知您不爱华服,饰物,早便吩咐了从简。”
又道:“若再要删去,外人瞧着寒酸,亦有不敬皇族的嫌疑,虽谢家不惧这些,只是无端起非议,恐也不妥当。”
皇家的祭祀宴会,当真麻烦。
谢云曦耸肩,“你说这皇帝也真是,非要点我的名,宅家吃瓜,逍遥自在多好,何苦叫我舟车劳顿的上都城参加祭祀。”
怀远正要宽慰,还未来得及开口,院门处便响起谢二姑娘风风火火的嚷嚷声。
“皇帝叫你也不止这一两年了,往昔你未到束发,还可说你年幼,今年你这借口可难找。”
谢年华一身红衣,腰间别长鞭,瞧着像是刚从外头回来的。
她瞧了眼侍女手上的衣饰,撇嘴道:“阿娘实在偏心,我叫她给我减点饰物,从来只有一顿唠叨,到你这儿却是能减就减,真是的,我也嫌重呢。”
华服虽贵,且美,但那重量却也实在叫人难受,特别是这天气,虽是立秋,但午间温度却也极高,只清晨和晚间时才凉快。
一日礼服装下来,还得注意仪态,端着架势,那滋味可不好受。
奈何皇家的立秋节向来隆重,皇亲国戚,三公九卿诸侯大夫的都至都城西郊迎秋,举行祭祀。
而各世家每年必是要派代表前往。
往年,谢家均是由谢齐出面,带领谢文清,谢年华等小辈出席,全当是见见世面。
谢云曦年少成名,又是符贺的亲传弟子,自是皇家重点关注的对象。
前几年,皇帝便总点名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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