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你有本事别倒进锅,这么嫌弃,最后还不是用了,切。”
“我这是不想浪费……”
“你就是矫情的,还大小厚度一样……”
谢文清听着两人做个菜都能吵个没完,实在很是无语,“唉,你们俩安分点,好歹有客人在,给咱谢家留点面子。”
哈?
谢云曦和谢年华相视一眼——大哥是在搞笑吗?
两人不约而同的看了眼门口洗菜的两人,又看了看正在给鸡塞香料的长兄。
谢云曦撇嘴,“都同流合污了,哪还有什么面子不面子的。”
——同流合污这词是这么用的?
谢年华却很是赞同的点头附和,“就是,虽然君莫离挺讨厌,但竟是和弦哥的至交好友,那也就是自家人,有什么好见外的,反正大哥你鸡屁股都塞了,真说面子里子的,多没意思。”
谢文清一顿,默默低头看了眼自己的手上的鸡,又侧目瞧了瞧厨门外的君莫离——呃,他现在把鸡扔了,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还来得及吗?
扔是不能扔的,毕竟荷叶鸡如此美味的佳肴,且还是他辛苦腌制按摩的鸡肉。
谢文清不觉加了手上的动作,懒的再管谢云曦和谢年华之间时不时的斗嘴吵闹,只待整鸡一包,上锅蒸煮,他才又亡羊补牢的端起姿态来——两手负背,腰板挺直,平视前方……的看火。
门外,君莫离回过神,瞧了眼厨房内你来他往,颇为热闹的三人,感慨之余,自也生出些羡慕来。
不过,他向来不是多愁善感之人,没一会,便收了视线,回头看着好友,“你还奇怪,这路走的为何如此巧,如今看来,是你故意往琅琊走的。”
闻言,谢和弦坦然一笑,却只道:“我总觉着,你这人啊,与云曦一般,虽瞧着不同,但本质却都是爱自由的,潇洒的,连消极避世的心态都挺像,只是表达的方式不同罢了。”
“你们家这蜜罐似的,且他这万事不愁的逍遥日子,怎么就同我一样了?”
君莫离瞧了眼谢云曦,这嘻笑打闹,热热闹闹的人,除了性子善变外,实在没看哪里有消极的避世感。
谢和弦不知想起什么,只叹息道:“按理说自小成名,本该担心他自负轻狂,可谁知,他却时常不自信似的,明明已做的极好,连符老先生这般严格的,都常为他的进步赞叹不已,可就他自己,却还是觉那那都不好。”
同样是天赋异禀,自小成名,族人偏爱的,王安祈那般性子的,反倒更合理。
君莫离挑眉,“也许他的优秀标准同旁人不同,或是他内心在和更出色的人做比较。”
同一代的世家才子中,比谢云曦更出彩的,“不是我护着自己弟弟,但无论外貌,还是才情,可找不出第二个人。”
“那便只有前一种可能了。”君莫离啧啧道,“不过,符老先生都觉出色的,他还认为不够,这优秀的标准是有多高!”
“唉——”
这答案除了谢云曦自己外,旁人自是无法回答的。
可惜,若他肯说,也不用谢和弦如此担忧了,何况担忧的又何止他一人。
“罢了,总归还是要他自己开窍领悟的,我们急也急不得,还是赶紧洗菜吧。”
谢和弦玩笑起来,“不然啊,我们可就没饭吃咯。”
“啊,我还没说呢,竟然让我这客人洗菜,真是——奇奇怪怪的人,奇奇怪怪的待客之道。”
话虽如此,可君莫离瞧着手上的大葱,却是释然一笑,随即竟也俯下身,学着谢和弦的样子,摘洗起淤泥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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