及时,他自然没能晕过去。
要晕没晕成,王安祈又气,又知说不过谢年华,只能瞪着凤眼,自以为威严的盯着谢年华,似想用眼神杀死她——如果眼神能杀人,谢年华早被凌迟一百遍了。
然而,谢年华只不痛不痒的坐在榻上,一脚踩榻,一手抵膝盖,面上亦是威风凛凛,一副大姐大的模样,她看着对面怒目而视的王安祈不屑冷哼。
——就这货色,也敢跟他家三郎争第一,异想天开,不知量力!
虽说谢年华平日里同谢云曦一贯不对付,但若是外人敢说她弟半点不是,她维护起人来,却也是最紧的那个。
这不,王安祈这家伙在东林被人恭维惯了,加之才华确实不错,这几年来亦是打遍东林一代的才子,未逢对手,结果可想而知。
不过王安祈这人对自己的才名并不执著,却对自己的容貌十分自信,似有一种“老子天下第一美,尔等都是俗人”的傲慢。
谢年华同他本无太多交集,毕竟王幺幺一直都呆在琅琊王家,由王家祖母教养。
而东林王家做为王家的发源地,目前由王幺幺,王安祈的父亲王石掌管,王安祈自小便呆在东林,故而谢年华虽交好与王幺幺,却同王安祈并不熟悉。
只是说来不巧,再过些时日,各族都需举行祭祖,谢年华最近得空,故而护送王幺幺回了东林。之后又在东林王家住了两天,本来亦无事,偏在今日回城路上和王安祈碰上。
当然,碰上就碰上了,本没什么,可王安祈非要作死,明知谢年华是谢云曦的二姐他还上前挑衅,说什么——“你家弟弟不过尔尔,本君才是天下第一美”之类的话来,谢年华一听,可不火大,当即她便放下战书,叫王安祈一同来琅琊郡,好叫他亲眼瞧瞧什么才是“天下第一美色”。
只是谢年华没曾想这王家二郎不仅马术烂,身体还这般娇弱,东林到琅琊路程并不算远,策马一趟也不过半日,偏这王安祈拖拖拉拉,谢年华看不上眼便叫仆人将人直接放马背上一路扛了过来。
本以为没多大事,结果到了琅琊山山脚,刚一下马,人就晕过去了。
弱不禁风成这样的郎君,谢年华也是头一次遇上。无奈之下,她只能叫人把他扛上山,结果旁人瞧着,竟以为她强抢美男。
谢年华想起这冤枉事又狠狠瞪了眼王安祈——都是这家伙,骑术懒,体能差,偏还逞强,出门连个仆人也不带。
王安祈见谢年华瞪他,亦是不愿退让,两人大眼瞪小眼,愣是瞪出了噼里啪啦的火花来。
当谢云曦换好衣服回到前厅,看到的便是他两瞪成斗鸡眼的模样。
说起换衣服,谢云曦亦是心疼他那一套短衣短裤,这才做了没多久,穿了也不过两天,结果她二姐那一摔,愣是将他的短袖撕了个烂。
当然谢云曦自个觉得短袖撕烂了其实还能当开衫穿,大男人的露个胸有什么要紧的呢,可瞧着女仆们那快流鼻血的模样,他最后还是摸摸鼻子回房间换了件正经的衣服来。
——唉,人生艰难,这无妄之灾啊!
大夏天穿长袖长袍,这可苦了谢云曦了,可谁叫厅内有外人,他也只能端着架子,一本正经的脱鞋上榻,在仆人的拥护下步至主位,入席,亦是正襟危坐,一派高冷出尘的模样。
谢年华瞧着行坐极为标准的谢云曦,眉毛一挑,暗自嘀咕:“啧啧啧,这装模作样的架势,瞧着还真有那么一回事,不知道的还以为真是清雅不染世俗的谪仙呢!”
显然,王安祈便是那个“不知道真相之人”。
他瞧着谢云曦身着白色长袍,头戴白玉莲花簪,一身气质亦是高雅清贵,行坐之间更是风姿绰约,缓步走来,从远至近,似如九天谪仙下凡尘,皎若朝霞,灼若芙蕖,叫人望之痴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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