晨间离家前, 明明都还是光鲜亮丽才子佳人, 怎么才过了一个下午就这般狼狈不堪——衣发凌乱不说, 还满身的臭汗。
这参加的到底是饯花会, 还是不知名堂的竞技比赛?
祭饯花神, 花神是否饯别尚且不知, 但才子佳人一见倾心,再见白首却是指望不上了。
作为饯花会的倡导者,谢王氏自然一早便收到消息, 说是园中女郎追逐俊俏郎君, 原是不当一回事的,毕竟少年暮色,张扬些又有何妨。只是,这玩闹的如此“疯狂”,也着实出乎意料。
谢王氏自来淡定的很,意外后,亦迅速调整好面容来。
视线扫过大厅,厅内亦是众家子弟,可惜如今却是满头大汗,仪容狼狈,连她那极重仪表规矩的长子都未能幸免。
谢王氏仔细一瞧,竟连外套衣领的扣子都扯坏了。
——哎呦喂,这都谁家的女郎,竟如此生猛,改天打听打听,倒挺有她年轻时的风范呢。
“咳咳——”
大庭广众下,谢王氏自还要端着仪态,于是赶紧收回心思,一本正经叫来谢文清略略询问。
谢文清将此间事由委婉概述一番,倒也未说女郎们的不是,只道今日难得齐聚,一时兴起,便追逐玩闹了起来。
其他郎君亦是齐声附和,只道是他们没照护好众家姐妹,玩心起来,便忘乎所以,连累女郎们仪容有失。
女郎们这会冷静许多,自是觉得十分歉意,又见郎君们这般掩护,心下亦是感动非常,纷纷上前坦白缘由。
厅内,众家长们听着少男少女你一言他一语抢着“罪责”。
面面相觑之余,倒是把此间事由拼凑齐了七七八八,无外乎——年少轻狂,少年暮色,不过年华正好罢了。
谁还没个鲜衣怒马,青春张扬的时候呢。
只是暮色、张扬成这般模样的,亦是奇葩。
众家长瞧着自家孩子,平日里也都一本正经,越大越无趣,如今难得见他们出丑,不少无良的父母愣是没忍住,没一会儿便哄然大笑起来。
一人笑,十人破功;十人笑,则全体歪楼。
一父亲笑言,“哈哈哈,渊儿你怎如此无用,竟连姑娘都跑不过,瞧你衣服破的,回头叫你娘把这花衣好好保存,让你祖父祖母也瞧瞧乐乐。”
又一亲娘循循善教,“闺女啊,跟娘说说,你今日追上那位郎君了……什么,没追上,老娘,咳咳,为娘平日就常说姑娘家家的,亦要好好锻炼。”
更有怒其不争的咆哮,“成何体统,成何体统,人姑娘家心仪于你亦该荣幸,你个木鱼脑袋有什么好跑的,真是气煞为父!”
“……”
厅内众家长各招来自家孩子细问调笑,七嘴八舌,亦是十分热闹。然而,赫连夫妇,唐家夫妇却未在厅内瞧见自家的儿郎,询问书童又只道是跑散了,未见人影。
两家人心下有些奇怪,亦有些担忧。
正待他们开口询问赫连城和唐棠淌的去向时,谢王氏却上前柔声笑,“我家三郎玩闹累了,这会正娇气不肯起来,这不,竟还拉着子城君和唐贤侄做陪,实在太不懂事了,倒叫你们做父母的担忧。”
谢云曦之貌,无论处于何时何地亦是十分瞩目,自众家子弟汇聚大厅时,便有许多人发现他并不在人群中,只人家家长不说,他们自也不好多问。
如今听谢王氏如此一说,却是半点不信。
同辈之中,谢云曦便是那清风明月般需要仰望的人物,长辈眼中,谢家三郎亦是最理想的“别人家的孩子”。
娇气,不懂事——那不过是人家家长的自谦之词罢了,在场众人,无论长幼,自是半点不信的。
然而,世人均擅脑补,联想女眷们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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