招呼众人品尝,这般来来回回,不觉便又到了吃晚膳的时辰。
显然,这用桑果拖延时间的法子确实挺有效果,直到开宴,也无人记起饯花会的新衣裳。
谢云曦得意地向谢文清抛了个眼色:看吧,一切尽在掌握!
以桑葚为引,拖延时间,撑过晚宴,最后再以采摘桑果、烹制果酱太累为由溜回房里休息,如此一来他便不用试穿衣裳了。
所谓:拖过一天是一天,少穿一刻是一刻。至于明天如何,自然明天再说。
谢云曦算盘打的挺好,不过谢文清并不觉得他能如偿所愿。
——他都看得出来的算计,他娘和二伯母这样的人精会看不出来?
而且,谢文清瞧了眼正低头吃饭的谢年华,想起她刚刚的神情,心中竟生出些许不祥来。
这种不祥的预兆,在晚宴结束,谢云曦起身告退,顺利走出前厅时达到了顶峰。
——太顺利了,哪里不对!
然而,直到月上柳梢头,依然毫无异样。
谢文清不禁狐疑:难道是他想多了?
第26章
第二天, 清晨。谢文清终是知晓,原来一切并非是他多虑。
旭日东升, 一米阳光透过木窗, 落在那一套被侍女架起的新衣上。华美艳丽的锦绣,珠光宝气的配饰头冠,映着柔光, 亦是刺目。
当真是绝好一件新衣裳。
谢文清不自觉地往后退了退, 却忘了身后是他刚起的床榻,退无可退, 进——便是他阿娘慈母般温柔的笑颜。
谢王氏掩嘴轻笑, “大郎, 这是为娘特意为你做的饯花会衣裳, 同三郎的, 正好相配, 一走出去啊,一准知道你们是兄弟。”
瞧着那一套五颜六色,花里胡哨的衣裳, 谢文清咽了咽口水, 一时竟说不出半句话来。
谢王氏却笑, “娘知道你高兴, 瞧把你乐得, 连话都不会说了。”
随即又对侍女吩咐道:“快, 帮大郎把这衣裳穿上, 这孩子都乐的不会动了呢。”
如此颠倒是非,指鹿为马,世间又有几位慈母能有此能。
主母有令, 侍女自当从善如流, 领命向前,步步逼近。
当那夺目的衣裳愈发靠近,谢文清哐当一下跌坐到床榻上,脑中忽然闪过去岁今夕,亦是这般时辰,他同他阿娘去三郎房中送衣。
那时,他还仰天长笑,戏称他家三郎是百花仙子,花花绿绿,色彩斑斓,亦如花中彩蝶。
然而,如今风水轮流,他也难逃摧残。
天道好轮回,苍天绕过谁。
同一时刻,谢云曦的房间里,亦上演着一场别开生面的“乖侄子,穿花衣”的好戏。
只是其中的人物,换成了他们的二伯母——谢言氏。
谢王氏不擅针线女红,每年只来得及亲做那一套饯花衣,她向来明着偏心,自然是把那唯一一件衣裳给了她最爱的俏侄儿。
但今年却不同,谢齐一家除了儿子——谢四郎还待在都城外,其他都已归族,而谢言氏极擅制衣刺绣,不过是家人的几套衣裳罢了,自不在话下。
女红能手出马,今年的谢家自然格外的热闹。
待谢云曦生无可恋步至前厅,谢文清也不过刚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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