要怠慢贵客。”
“是。”三七不明所以,只加快了脚步,立即安排催促下去。
***
一时辰后,客至,正门大开。
孙亦谦出门相迎。
然,一对上谢文清那满身的锋芒,当即他便确定——来者果真不善。
面上,拱手作揖,孙亦谦依然客气有礼,“清竹兄许久不见,别来无恙。”
谢文清见他那假笑的模样,自是十二万分的不顺眼。
不过他也不好失了礼节,故依旧拱手回礼,假笑着开口:“子墨兄客气,在下不请自来,多有打扰,还忘恕罪。”
两人假笑对假笑,瞧着彼此都极为和善的样子,语言亦是毫无破绽。
只是,四目相对,空气中却好似有电光石火闪烁。
稍纵,竹园,沧浪亭内。
谢文清端坐客席,起杯微抿,却是滴水未饮。然,嘴上却道:“此茶滋味鲜活,香气怡人,想来是上佳的谷雨春茶。”
孙亦谦目光微闪,扫过那半点未少的茶盏,只笑:“正是谷雨春茶,清竹兄好本事,如此略略一品,便可猜中。”
谢文清扯着嘴角,“平日家中常饮,故而熟悉些,并无什么本事。”
又道:“再则,这炒茶本就是我家三郎同家人分享之物,亦从我谢家流传推广,作为长兄,我自然再熟悉不过。”
重音强调:我家三郎,我谢家,长兄。
一句三重音,语带双关,颇有深意。
孙亦谦眯眼一笑,“清竹兄所言甚是,世人皆知,茶之一道,谢家当论第一,谢家三郎更是其中魁首。”
话锋一转,“哦,对了,昨日我与云曦贤弟相交甚欢,他亦送我不少新出的红茶,说是外间并无流传,只赠家中亲友享用。”
话中深意却是:瞧,这只有家中亲友才有的红茶,我也有哦,说明我在云曦贤弟心中已等同家人。
而“云曦贤弟”之称,更表亲近,无不暗示两人情谊甚好。
听出此中真意,谢文清差点维持不住脸上的表情,深吸了一口气,这才缓过劲来。
“我家三郎向来大方心善,想来见你上山不易,心软送你。”
明晃晃讽刺:不过是看你可怜,施舍给你的罢了。
暗讽变明示,假笑变冷笑。
没想到向来风淡云轻的谢文清,一碰上自家弟弟的事,竟会如此沉不住气。
孙亦谦一整袖口,继续皮笑肉不笑地说道:“云曦贤弟确实大方心善,见我喜爱那红茶,不仅赠了茶,亦同我分享了这红茶同奶相融的做法。”
装模作样回想一番,“哦,对了,此法名曰奶茶,很是香醇甜美,不知清竹兄是否品尝过。”
“奶…茶!”奶什么茶?
谢文清如雷轰顶。他同三郎如此亲厚的兄弟情义,竟还有他不知道,而别人知道的事物,而这个别人偏还是他的对头!
此中打击,此中心酸,千言万语,亦无法诉述分毫。
如此不加掩饰的幽怨,如此幽怨的谢家大郎,孙亦谦倒是第一次见到。
有些意外,亦觉理所当然。若他有谢云曦这样一位弟弟,想来也会珍而重之,视为珍宝。
可惜,那是谢家的三郎,不是他孙家的——哎,谢文清这般腐朽之人,又有何德有此佳弟,当真令人不爽!
孙亦谦抬抬眼皮,眼角刹那闪过一抹精光,随即又眯眼浅笑起来,禽兽无害道:“啊呀,原来清竹兄不知有奶茶啊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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