唐磊早以习惯儿子这般沉默寡言的模样,倒也不恼,只是看着有些发愁——这孩子,除了辩论,着实太不爱说话,也不知道这样糟糕的性子,他这做父亲的是否还能抱上嫡孙。
“哎——”当真是愁死老父亲。
俗话说得好,独愁不如众愁。
唐磊看了眼身后随行的女眷,目光一闪,计上心头。
“淌儿啊,你也知道你娘,还有你那些姐妹们,他们自来最喜欢谢家三郎,今日瞧你在宴上围攻,且下嘴实在过于尖锐。这不,你娘亲气恼非常,说是要罚你去女学为众姊妹授课,若不从,则关了咱家藏书阁,令你半载不得出入。”
“!”
唐棠淌一听授课,便已皱眉,又闻关闭书阁,立时开口,“欲加之罪,岂有此理!”难得,语气竟带上了几分起伏,可见是极其着急、愤懑。
不过——
唐磊双手一摊,颇为无奈道:“你莫要同我说理,有本事你和你娘说去。”
唐家主母本人便是唐家最大的道理,和她说理,莫不是欺他傻。
唐棠淌气鼓了脸,却也无可奈何。只得沉默着,沉默着——退而求其次。
比起不能进藏书阁,他还是选择授课,虽然要说很多话,要面对很多人,但……
哎,谁让他爹是个妻管严——唐棠淌很是忧伤,比输了辩论还忧伤。
当然,若唐棠淌知道赫连城的处境,想来心里定会好些,毕竟人之劣性——见他人之苦逼,乐自己之人生。
那厢,赫连城自出了谢家门便被他娘温温柔柔地请上了车,本以为输了辩论,他娘亲必会好言好语的安慰他一番。
却不想牛车刚起驾,帷幕便被拉下。
车内空间密闭,赫连王氏立马变了嘴脸。
只见她一把拧住赫连城的耳朵,秋后算账道:
“赫连城,为娘和你说了多少次,今日前来必给老娘交好谢三郎,你这小子倒好,竟然合着一群人给老娘围攻我的家桃仙,你,你说说你,成事不足败事有余,老娘辛苦生你是为了什么。”
——为了替你接近美男呗。
赫连城内心吐槽,嘴上却哎呦哎呦着讨饶道:“娘,你轻点,好歹我也是你十月怀胎生的,这事真不能怪我,文坛辩论自有规矩,最忌讳放水,这要让您的桃仙知道了,还以为我瞧不起他。”
——听着倒也是这个理。
赫连王氏随即放下手。
耳朵得救,赫连城狠狠松了口气。他揉了揉自己莫名遭殃的耳朵,内心极其心酸。欲哭时,偏有无泪可流。
——瞧瞧这是哪家的亲娘,有这么对待自己儿子的嘛?
说到底,不过是谢家的三郎。
是,对方学问确实比他好,样子也比他俊朗,但他赫连城也是堂堂才子榜有名有姓的人物,模样亦是登顶琅琊美色前十的人物。
唉,怎么就被他亲娘嫌弃到如此地步,看着竟像是捡来的。
亲娘是靠不住的,好在他还有亲爹。
赫连城向他亲爹求助,“爹,你好歹说说娘亲,他为了个谢三郎就如此对待儿子,您心不疼吗?”
赫连安挥着羽扇正闭目养神,闻言只抬了抬眼皮,道了两字:“心疼。”
赫连城以为他爹终于知道心疼自己,眼神一亮,“爹,果然还是您最好,我……”
不待他说完,赫连安便无情打断,“容颜如玉,身姿如松,翩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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