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什么叫只带,这几条鲥鱼可是本姑娘快马加鞭连夜捕来的,礼轻情意重,三郎必定欢喜。”
安颜无言以对只暗叹:三郎君见鱼自然欢喜,但见了您可不一定愉悦,再说您这那里是送鱼来的,明明就指着三郎君的厨艺,好吃鱼下酒,满足自个的口腹之欲。
“哎。”也就是三郎君仁厚,不然堂堂天启才子第一的世家子弟,怎甘心为一姑娘洗手作羹汤呢!
谢年华瞧了眼自己的贴身女仆,这人的心思都不用猜,明晃晃的都写在脸上。
“本姑娘怎么有你这么个傻侍女呢!”这么多年,竟然还没看破他家三郎风光月霁背后的真面目。
安颜只觉莫名,歪头傻乎乎地看她。
谢年华恨铁不成钢,但最后也不过无奈摇了摇头,唤来男仆解开马背上的圆竹桶。
确认桶里的鲥鱼保存的十分新鲜,这才招呼众人,安置好马匹上山腰而去。
“…窗外晨夕朝朝,目下乍见之欢,满树青梅磊磊,时下光阴正好,树下斑驳成影,待采青梅归家,岁月慢慢,酿果成酒,酒香慢慢,终成佳酿……啦啦啦……”
谢年华入桃花居,刚一踏进院内,便隐约听见谢云曦那特有的少年音。
寻声至后院,放才听清那曲调怪异的吟唱声。
谢年华英气的眉峰一挑,没什么好气地吐槽:“三郎又瞎唱这些调不成调,曲不成曲的怪歌了——不堪入耳。”
安颜却觉得三郎君的歌虽怪异,但却意外的好听,特别是那干净清冽的音色——只闻其声,不见其人,却依然让人闻之心动。
“二姑娘,三郎君唱的虽怪,但,明明很好听呀?”安颜天真道,“家主还曾夸赞什么朗如珠玉,宛如天籁呢!”
谢年华冷哼,她自然知道他家三郎音色动人,只是这人好好的歌赋不去吟,却总爱把一些奇奇怪怪的曲调挂在嘴边,虽说这些怪调确实好听,但她却不爱唱怪调时谢云曦的模样。
世人爱极他那出尘的气质,却不知吟唱怪调怪曲时的谢云曦最是缥缈,不似凡人。
那种说不出,道不明的疏离感,外人只赞谪仙出尘,但谢年华却总会生出些烦闷,仿佛下一刻,她的阿弟便会腾空而起,飞向九霄——从此世间再无谢云曦。
这种感觉来的无来由,但却不妨碍她讨厌这些怪曲怪调。
比起不食烟火的桃花仙子,她更喜欢满身尘土的谢三郎。
谢年华自八年前初见谢云曦起,便致力于惹毛自家三弟,不是抢他东西,就是故意唱反调怼人。
积年累月下来,谢云曦但凡见她就下意识的眉心直跳。
这不,刚还悠然于梅林间低声清唱的人,一个转身,瞧见来人,“啪”一声,刚摘到手的一颗青梅果便掉落到了泥地里。
原本俊朗的眉宇愁得一皱,随即一声幽幽长叹,生无可恋的唤:“二姐~~”
——哎,怎么又是这冤家,不是说去都城走亲戚去了吗?
“你怎么那么快就回来了?”
“怎么,三郎不乐意我回来?”
当然不乐意!
谢云曦看着英姿飒爽的红衣女郎,一手叉腰,一手执鞭,漫不经心似的抚摸着鞭把手,到嘴边的话硬生生的咽下,“呃,二姐大驾光临,实乃寒舍之幸。”
谢年华最爱的便是他家三郎这委屈巴巴的模样,什么不似尘土间人,什么不食烟火的谪仙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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