回到盛家院子,赵云霞在挨着墙垒柴,听到动静下意识回头,看到她霎时露出一个笑脸:“妹子,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?不是说要去中药材加工厂吗?是不是迷路了?”
“不是。”苏娉牵着盛小妹走到她身边:“嫂子,有件事我要和你说一下。”
……
苏娉把刚才看到的情形都告诉了她,还有小妹以前受欺负的事。
原本带着笑脸的赵云霞顿时失声痛哭,紧紧把女儿抱在怀里。
“怎么这么傻啊小妹,爸爸妈妈再没用还是能护住你和哥哥的,为什么要瞒着家里?”
“哥哥经常看到妈妈哭。”盛小妹不懂这些,只知道有什么说什么,把哥哥说的话全部说出来:“他说我们不能让妈妈更伤心。”
赵云霞想到这三年来男人一蹶不振的样子,哭得更厉害了。
婆家的妯娌奚落她,娘家那边以前总是一口一个妹夫的哥哥姐姐知道盛仞因伤退伍,都翻了脸。
最开始盛仞每天一动不动躺在床上,足足过了半个月才开始做事,但是什么话都不说。
她受了委屈也不能跟男人说,他心里已经够苦了,一个当兵的不能上战场,她知道他有多难受。
从屋后担着柴禾过来的盛仞安静地站在院门口,像是一尊雕像。
听着妻女的哭声,他心如刀割,默不作声放下勾索扁担,往大队部那边走。
脚步有些颠簸,但是背影很高大。
大概是下午三点多,盛军被爸爸背着,从卫生所回来。
他记忆中这是第一次爸爸主动背他,趴在爸爸宽阔的后背上,忍不住咧着嘴笑。
“你儿子被打傻了。”陆长风走在他们旁边,嗤笑道:“被人打了还这么开心,腿都骨折了还没发觉。”
盛仞刚要说什么,就听男人悠悠开口:“哦,我知道,像你嘛。”
“皮实,扛揍。”
盛仞忍无可忍:“你这嘴什么时候能改改?”
“那不行,”陆长风说:“我就是这样的人,想什么说什么,不像某些人,心里装着老婆孩子还不说。”
“锯嘴葫芦嘛这不是。”
盛仞又闷不吭声,深一脚浅一脚背着儿子往家里走。
他背上的盛军两眼亮晶晶的,像是撒了两把小星星。
“爸爸,你心里真的有我和妹妹还有妈妈吗?”他直截了当问出声。
经过陆长风一番教育,他知道有什么要马上和家里说出来,不清楚的就问,别再受了欺负还要妹妹和自己一起忍着。
“……嗯。”对上战友似笑非笑的眼神,盛仞本来不想说,但还是应了。
“爸爸太好了!我和妹妹还有妈妈心里也永远有你,永远爱你!”盛军就差抖起来了,牵扯到身上的伤口,又呲牙咧嘴。
陆长风毫不犹豫地嘲笑他:“就你这小身板还当兵呢,跟着你爸先去锯几年树吧。”
“为什么要锯树?”盛军不解道。
“你陆叔叔就是靠锯树才当上兵王的。”盛仞说:“好好跟他学习,以后长大了去部队食堂劈柴。”
“……”陆长风哼笑:“你就是嫉妒我和赵德发关系好,经常给我开小灶。”
“是,我嫉妒你军演把兄弟团队的坦克炸了,把赵德发精心喂养的七十六头猪赔了出去,天天啃着白菜梆子被他骂得狗血淋头。”
“你好,”陆长风冷笑:“赵德发以前从山上抓下来养的鱼是谁烤了的?最后黑锅谁背的?”
“让你背了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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