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队上每家每户都拉了个灯泡。”
因为载电有限,每家每户只能安一个灯泡,盛仞就让队上的人把灯泡安在她们屋子,这样晚上小孩起夜的时候也方便。
“你和长风今晚就睡我们那个屋子,有个灯泡,就是电量不稳会时不时闪动。”赵云霞带着她去,跟着来的大儿子提前摸进房把灯开了。
进了屋子,苏娉一眼就把整个屋子的摆设尽收眼底。
一个炕、一张桌子、两条椅子、一个柜子、一个木箱,箱子上有两床薄被。
其余就没什么了。
“条件简陋应该比不得你们那儿,”赵云霞脸上也没有丝毫窘迫,这里家家户户都一样,“你看看能不能习惯睡炕,你们南方应该不是这种。”
看到她怀里沉睡的小女孩,苏娉柔声道:“嫂子,这个炕你们睡吧。”
见赵云霞正要开口,她解释道:“我没有任何嫌弃的意思,来打扰你们本来已经就很麻烦您了,带着孩子住这间房要方便一点,我和长风晚上不用灯也可以,我们不起夜。”
这明显是把最好的房间留给他们,而且说不定这是最大的一间房。
赵云霞劝了半天,见她坚持,也不好再说什么,把怀里的女儿放到炕上,盖好被子。
大概是被触动,又或者好不容易碰到个知心人,忍不住打开话匣子,把这几年的苦闷都倒了出来——
“妹子,如果不是盛哥受伤退伍了,我们家现在也不会是现在的样子,他从小就老实本分,家里五兄弟,他最小。”
“三年前他退伍回来,兄弟伙提出分家单过,他啥也没捞着,也啥也没抢,就带着我们单独分了出来,自己在村里分的地基上砌了这个屋子。”
地基不大,又加上只有盛仞一个人做事,就只有两间房一个堂屋一间厨房,还另外搭了个旱厕。
现在和婆家亲戚也没什么来往,因为公婆前几年都去世了,剩下的那些兄弟妯娌都是只想占便宜的。
她嫁给盛仞也有十年,他很少回家探亲,都在部队,后来有了大儿子才算有个伴。
盛仞一年最多回来一次,他还在部队的时候,每两个月会寄一次钱,最早的时候钱都被婆婆以家里的吃穿用度为理由拿去了,还说她不下地干活,儿子的津贴都被她嚯嚯完。
可她男人的工资,追根究底都落到了兄弟们手里去,婆婆心太偏了,看着她好欺负。
以前订下娃娃亲是因为公公和她爸关系好,两家又知根知底,后来她家出了点变故,成份不太好,盛家就想要退亲。
可她爸死活不愿意,把这事闹大了,盛家也只能捏着鼻子认了。
她婆婆直到临终前还嘟囔着是她影响了盛哥的升迁。
好在盛仞一直没有在她面前提过这件事。
“看到你和长风的相处,我就知道他是爱你的。”赵云霞比苏娉大了有差不多十来岁,她眼角笑起来有细细的皱纹,应该是太过操劳。
“盛哥和我是娃娃亲,他没有选择的余地,只能和我成亲。”她轻轻拍着女儿的后背,叹气道:“我知道他不喜欢我,只是为了承诺和责任。”
“不过没关系,他心里有孩子们就行,我也不奢求更多了。”
苏娉听她的言谈,忍不住问:“嫂子,你应该也读过不少书吧?”
“是,我爸是私塾先生。”赵云霞飞快擦掉眼角的泪,“以前教学生也是要收点钱的,我爸被人偷偷报上去了,后来就挨□□。”
苏娉大致了解了,她点头:“原来是这样。”
“我也觉得我拖累了盛哥。”女人失落道:“不过现在已经这样了,他也只能将就和我过了。”
苏娉想说什么又说不出口,最后只能安慰地握住她的手。
待了一会儿,赵云霞翻箱倒柜找出蜡烛,她叮嘱大儿子看顾好妹妹,别让她从炕上滚下来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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