学院去。”
苏娉“啊”了一声,回头看他,过了许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,“您要坐后面吗?”
“是啊,走路太费劲了。”
苏娉陷入沉默,看了他一阵,才轻声说:“我还没载过人。”
“没事,家里都是医生,摔坏了有药。”张老爷子毫不介意,跨出院门就横坐在后座,拐杖放在腿上。
苏娉无奈地笑了一声,“那好吧,您千万坐稳。”
她都不相信自己。
“放心大胆的骑,我这把老骨头硬朗着呢,扛摔。”
苏娉这回没有犹豫,蹬着脚踏就往前走。
布包挂在自行车把手上,随着她的动作不停晃动。
她心里有些紧张,比第一次上手术台还害怕。
后面这位怡然自得的老人不仅是她的长辈,也是药学院的院长,要真摔出个好歹来,她就百死莫赎了。
平时骑的还算快,今天就是慢慢地踩,张老爷子在背后催:“我拄个拐都比你这快。”
苏娉心里委屈,她想您还不如拄个拐。
终究还是加快了速度,踩着自行车带着他穿街过巷。
张轻舟昨天去许家了,老先生是留洋回来的,对于这种病症应该比他们了解的更多。
许先生确实也不负所望,给他找出了一本一九三九年的书,翻阅了几页,跟苏娉笔记上的东西很多能对上。
他昨晚没吃饭,今早也没吃,胳膊下夹着书和笔记本,顺便在供销社买了一包桃花酥。
一边走一边吃,还没走几步,就看到熟悉的两道身影和他擦肩而过。
“……”他不敢置信地回头看了一眼,神色复杂。
苏娉本来想跟他打声招呼的,到时怕一停下来两个人就摔了,所以头也不敢回,就往药学院那边走。
只剩张轻舟一个人留在原地凌乱,他从来没见过老头骑自行车或者坐自行车。
张老爷子永远是一身长衫一双布鞋,拄着拐杖慢吞吞走着。
今天这样,还真是少见。
只恨自己没有买个照相机在家里,不然就给他拍照留念,顺便多洗几张,搁药学院放着。
略微有些惋惜,他咬着桃花酥,不紧不慢往家里走。
药学院比邮局远,但是苏娉不敢停,她只能一直往前骑,生怕停下来待会再骑车载他老人家就没勇气了。
路过的行人也奇怪地看着这一幕,小姑娘奋力踩着自行车,一个老头拿着拐杖斜坐在后面,脸上还带着笑意。
而且这个老头,在东城还挺有名,因为他经常会义诊,分文不取。
“张院长,”有人试探性地打招呼:“您这是?”
“我孙女送我去药学院。”他笑呵呵回应:“你这腿好些了吧?平时多泡泡脚,疏通经络,把体内的寒气泡出来,一定要微微出点汗。”
“好些……”不等他回完,自行车已经消失在巷子口了。
问话的这人有些愕然,呆愣愣地看着他们消失的背影。
认识张老爷子的人太多,他遇到打招呼的都会回应,苏娉心里只有一个念头,赶紧把他送到药学院。
看到那白墙青瓦的建筑时,总算松了口气,在门口把他放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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