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焰神色淡淡,回眸看他。
男人眉眼锋利,五官硬朗,下颚线利落分明。
他身上的血腥味很重,散漫的神态压不住戾气。
抽完这支烟,陆长风起身,拍了拍身上的草屑,他随口道:“有件事也许你心里也清楚。”
“苏娉,不像是个会回头看的人。”
陈焰看着他大步往指挥所而去的背影,眉头紧蹙。
最近三天一直在持续战斗,战士们休息不到一两个小时又要轮换上战场,伤员越来越多,指挥部已经在往北城求援。
苏娉发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。
有一个战士出现奇怪的情况,明明眼部和脑部没有外伤,可他就是说自己看不见了,不管怎么试,都没用。
在战事持续到第八天的时候,又有战士出现幻觉,陷入极度的痛苦,也有红着眼抱着枪咬牙切齿要往前线冲的。
“有五名战士听到枪炮声就会惊颤,肌肉发紧,不敢拿枪。”
听着军医说的情况,苏娉想到之前在外籍医药书上看到的一个词——
炮弹休克。
对于这种情况,被定性为战争精神病。
因为在极端的环境,长时间承受炮火枪声以及缺粮少食的情况,眼睁睁看着战友在面前倒下又无能为力。
所以会造成战场应激创伤。
面对这种情况,必须快速处理,让战士们意识到这种情况只是短暂的不适。
苏娉没有拖延,把自己的想法和军医们说了,让他们尽量平和地和战士们沟通,告诉他们这种情况只是暂时的。
军医们尝试用这种方法对出现这种情况的战士们进行治疗,有一部分很快就恢复,又重返战场。
而那个说自己失明的战士情况却加重,开始出现癔病,只能暂时把他留在卫生所,到时再送去野战医院治疗。
到了第十天,晚上。
白沙岛的海军摸黑登陆,楚岱抬手,示意队伍悄然前进。
而在凌晨三点半,原本安静的夜晚枪声打响,指挥所又灯火通明,偷袭完就撤的海军又登上借来的渔船,消失在寂静海面。
第十五天,北城军区和西南军区的支援已到,沈元白手下的兵力不再捉襟见肘,作战计划开始更改。
战场上,我方战士火力猛烈,大开大合,直接对敌方形成压制,开始火力延伸。
空中,歼击机对敌轰炸机展开炮火攻击,顾灿阳下令从南城军区调来强击机,协同地面部队作战。
胶着了半个月的形式终于开始松动,敌军不再坚不可摧。
战斗接近尾声,伤员陆续送往野战医院。
苏娉身上的军便服已经看不出颜色,血和泥土都有,临时卫生所内,所有伤员转移,她们也要收拾往后撤。
战斗结束,军帐开始拆除,军卡一辆接一辆过来。
伤了手的男人脖子上挂着绷带,他对旁边的沈元白说:“这仗打得太窝囊了。”
这块硬骨头啃了十五天,如果不是海军和空军协同作战以及各大军区持续而来的支援,现在恐怕还在耗着。
沈元白看着眼前的地图许久没有说话,他给东南军区司令部打了个电话,汇报完战场情况后,说:“近期敌方还会有人动作。”
陆长风蹙眉,他大步走到边防地图前,把这次的作战地点都标记出来,然后陷入沉思。
过了半天,他咬牙切齿:“原来不止一个国家的部队参战。”
他就说怎么敌人越打越多,源源不断的兵力和物资输送过来。
最后撤退时他心里是憋着气的,坐在卡车上,他说:“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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