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啊,就想听听您怎么编排我。”张轻舟揉揉脸:“几点了?”
老头子真能唠。
“凌晨三点半。”苏娉抬手,看了眼腕表。
随着动作,她手上镂空的银镯上挂着的铃铛碰撞,张轻舟彻底清醒。
“大半夜不睡觉会阴虚阳亢从而阴虚内热,影响阴阳平衡。”他慢悠悠起身:“一屋子医生,明知道应该适应天地四时变化,偏偏还要逆天而行。”
“我遭不住了,不跟你们这些老同志小同志熬了,我回房睡觉了。”
他往门口走,摆手道:“早点睡啊小鬼,明天早上吃饭别喊我,补觉。”
苏娉看着他出了书房,无奈笑了。
“阿软,你也回去睡吧。”张老爷子也捶捶腿,摸着拐杖起身:“你现在的水平不比行医几十年的老大夫差了,有很多单位想招揽你,要考虑清楚。”
“你想走的到底是哪条路。”
他拄着拐杖出了屋子,苏娉指尖搭在笔记本上,陷入沉思。
在火车上睡了一天,也不怎么困,回了房间把张爷爷跟她说的东西整合一下,才洗漱睡觉。
次日八点,起床吃了早饭,问清野战医院的位置,她骑着院子里的自行车在街道上轻盈穿梭。
四十分钟后,到达城北的野战医院。
“同志。”停好二八大杠,她拿着学校的证件给哨兵:“我来找秦副院长。”
哨兵检查完她的证件,说:“同志,请等一下。”
苏娉点头,等他去打电话确认。
片刻后,哨兵交还证件,示意她可以进去了。
一二七野战医院背靠东城山脉,占地面积大,拥有三百个床位。
苏娉在医院里走了一阵,发现来来往往的都是军人,医生的白大褂下面也是笔挺的军装。
想到什么,她去接诊处询问:“同志你好,请问七一五野战集团军第八兵团的沈青雪同志还在医院吗?”
“沈青雪同志在三二零病房。”翻阅一阵,那位女同志说。
“好的,谢谢你。”
苏娉到了三楼,找到三二零病房,她抬手叩门。
“进。”是查房的军医。
苏娉犹豫片刻,还是推门进去。
本来在和军医谈论出院事宜的沈青雪听到动静,转头看了一眼,看清是她后,倏然坐了起来。
“阿软。”他有些欣喜,又有些心虚。
上次在边防营帐,妹妹问他有没有受伤,他说没有,后来没到军区直接被送往野战医院,就再也没见过妹妹。
这期间大哥来看过他几次,说妹妹放假回家了。
他想着等妹妹回来也差不多可以出院,没成想她竟然找了过来。
有些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她。
“同志你好。”查房的军医把病历挂了回去,“请问你是?”
“是我的妹妹。”不等她开口,沈青雪抢先道,讨好地对她笑。
“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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