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们都是中医西医兼通的,想综合两个学科的优点,摒弃缺点,开展新的学科。”
从五十年代就有人倡议中西医结合,到现在七十年代,虽然有成功的案例,但是鲜少见,也没有大力推广这种模式。
“这些年我时常在想,如果我坚定地走中医或者西医的路子,或许现在也成了某个医院的院长,或者更高。”
“但是扪心自问,我要的真的是这些东西吗?”
“我的初心只是治病救人。”
“我研究中西医结合的缘由是希望能有更有效的方法治病救人。”
“你呢,还年轻,咱们这个中西医结合试点刚开始,也没有什么患者。”张轻舟说:“可能会觉得挫败和沮丧,学了这么多东西,派不上用场,原本想大施拳脚,可现在希望落空。”
“我也是从你这个年纪走过来的,我懂这些心路历程。”张轻舟慢悠悠道:“说实话,我是很高兴能有你这么个徒弟的,可能因为你是我侄女,心里对你更多了一份对晚辈的纵容。”
“阿软,如果你最后选择退缩,我也不会怪你。”
“这也是人之常情。”
苏娉听了一阵,轻笑出声:“老师,您是担心我因为这件事大失所望一蹶不振对中西医结合再无兴趣?”
“我的初心和您一样,并不是为了名利,也不是拿这件事做噱头。”
“您不用担心我的心理素质。”她敛眸看着笔记本上娟秀的字体,眉眼弯弯:“因为我是张轻舟的学生呀。”
听完她的话,张轻舟保持看雨的姿势五分钟没动,而后捏了捏发麻的腿,慢悠悠起身:“下次记得给我带别的糕点,杏仁酥杏花酥都吃腻了。”
“好。”隔着门窗,里面传来这么一句。
张轻舟揉揉鼻子,背着手神情轻松往自己的房间那边走。
别问,问就是开心。
这小鬼收的可真值。
第二天,上午九点开始,张家陆续有人进来。
好在院子够大,不然还真坐不下。
很多人苏娉都认识,是上次研讨会来过的,他们看到苏娉神色还稍好一些,见着张轻舟直接鼻孔朝天,目不斜视从他旁边过去。
张轻舟纳闷:“他们知道这是在我的地盘上吗?这么嚣张?”
“一边去。”张老爷子用拐杖把他别到旁边:“你回房间睡觉也行,别在这碍眼,正好也少挨点骂。”
“不怕,我继承了您的优良传统,脸皮厚,不怕骂。”
见那些人都有弟子给奉茶,张轻舟招招手,示意苏娉过来。
苏娉眉眼温顺,取过旁边的茶盏,恭敬递到他面前:“老师,您喝茶。”
张轻舟没想到她这么上道,颇有几分受宠若惊,接过茶盏的手略微有些发抖:“你在里面给我下了什么东西吗?早上我看到你进家里药房了。”
苏娉弯唇:“您喝一口就知道啦。”
“……”张轻舟把茶盏又放回旁边,见他爸坐在那儿,顺手拿起,递过去:“您润润嗓子?”
张老爷子斜睨他一眼,抬手别开:“给我安分点,当个哑巴也行。”
看到师父的举动,立马有弟子来给他奉茶。
张老爷子接过,喝了一口,随手放在旁边。
“感谢诸位同行不远万里来参加今日的医学研讨会,今天我们的主要目的是,交流探讨怎么针对疑难杂症,制定有效治疗方案。”
苏娉和张轻舟同时拿起纸笔,严阵以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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