前那个这么多年母女情分她能理解,可人家又不是没有爹妈,你自己的亲女儿遭了什么罪不清楚吗?又不缺这么个孩子。
沈家这十几年在她身上费的心思是实打实的,不管怎么算,都是她们亏欠沈家。
“……有,”林漪面对他们的目光,犹豫片刻,还是坦诚道:“娇娇她说想我了,想见爸爸和哥哥们。”
“我拒绝了。”她觉得头有些疼,“我跟娇娇说,她不是我的女儿,我也不是她的妈妈。”
她对徐娇的感情很复杂,这么多年的相处,疼惜。恨也恨不起来,可看到她就会想起当年在产房,隐隐约约听到医生说的话——
“孩子浑身发青,可能活不了了。”
享福的是徐娇,受罪的是她亲女儿。
她心如刀割。
沈元白安静听着她们的话,过了会儿,他放下筷子:“爷爷奶奶,爸,妈,我吃饱了。”
沈霄点头。
沈青雪见大哥去了楼上,他也放下碗筷:“我不吃了。”
快步跟了上去。
在沈元白即将关门的时候,他伸手撑住。
“哥,我们谈谈。”
沈元白看他许久,点头,柔声道:“进来吧。”
沈青雪坐在床边,搓搓脸,看着坐在书桌前的清瘦身影,犹豫片刻,他开口:“大哥。”
男人握着钢笔,侧身看他,示意他继续说。
“我想申请调去东城军区。”
……
一九七四年,一月十三号。
农历腊月二十一。
下了火车,熟悉的湿润空气让苏娉有些恍然。
原来已经半年了呀。
容岚带儿女回了家。
容如是住在军医院旁边,这是国家分配的,像他这种级别都是两层小院。
容老夫人得知外孙女要回来,提前张罗好饭菜,红烧排骨、咸鱼茄子煲、酸菜鱼这些应有尽有。
在厨房洗了把手,容岚讶异:“妈,我不是记错日子了吧,今天过年吗?”
“你这孩子,”容老夫人嗔她一眼:“阿软好不容易回来一趟,不得给她做点好吃的补补?也不知道你们怎么养的孩子,比去北城的时候还瘦了一些。”
“那您得写信问张姨了,阿软在东城经常去张家吃饭。”
“你呀,也就在我这耍耍嘴皮子。”容老夫人失笑:“把饭菜端出去吧,你看那爷孙俩,凑一起就是闷头研究医案。”
“那可是张叔叔几十年来行医的医案。”容岚把倒扣在盘子上保温的碗拿开:“我爸以前问他借都不肯,现在送给了阿软,可不得好好看看么。”
要不是太久没见过妈妈,她都想进去一起看了。
书房里。
“阿软,你说要走中西医结合的路子,对于你中医的水平,外公没有疑问,可以独立出诊了。可是西医呢?”
容如是看到外孙女窘迫的神情,倒了杯热茶给她:“你现在还是中医思维,我刚才说了几个病症,你给出的全部是中医的诊断。”
“你是对自己没信心,还是对西医的用药了解不深?”
苏娉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。
她在东城大学,经常去西医系蹭课,但是基础知识还是薄弱。
偶尔被老师点到名,她下意识脱口而出中医诊断方法,老师只是劝她还是回中医系听课比较好。
也是担心她学的太杂了,最后不伦不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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