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元白抵着木架的脊背已经发麻,他抬手捏了捏眉心。
“笃笃——”
老院长站在门口,“元白,找到了吗?”
沈元白放下最后一份档案,嗓音轻缓:“没有。”
沈青雪揉了揉没有知觉的腿,扶着桌子起身,烦躁道:“那怎么办?没办法查实了?”
男人摇头,他弯腰把地上的病历纸都捡起来,装入档案袋,封好。
随后走到门口,又问:“裴院长,您知道许知意医生调动到哪里工作了吗?”
沈青雪很快反应过来,许知意不就是给他妈接生的医生吗?
本以为这么久没找到想要的这孩子会焦躁,见他依然沉得住气,老人心里暗自点头。
“这你算是问对人了,”老人笑着说:“许知意是我的学生,说来也巧,她如今在东城市医院任职。”
“你要去找她?”
“是,有点事情想要求证,可能需要打扰到许医生了。”男人嗓音温润,眉眼平和。
老人虽然好奇是什么事,但也没有追问,沉吟片刻,他说:“这样吧,我给你写封信,你带着它去找许知意,这样能省去很多麻烦。”
见他查阅当年的档案就知道是陈年旧事,他一个陌生人乍然找到许知意打探当年的事,不一定能从许知意嘴里探出消息。
但如果是恩师的熟人就不会这样了。
显然沈元白也明白这个道理,他眼底染上笑意:“又要劳烦您了。”
“小事。”
档案室里有纸笔,老人也不拖泥带水,拉开椅子,手臂扫开桌上的档案袋,就开始落笔。
沈青雪把档案都整理好,对着木架上的标注放了回去,也免得老院长再安排人手来收尾。
离开县医院的时候已经是八点多了,外面没什么灯光,他们只能趁着月色走路回去。
好在今天是中秋,月亮又大又圆,细碎银光铺在他们脚下。
沈元白手里拿着信封,眉眼依旧温和,不知道在想些什么,一直没有开口。
沈青雪跟在他身侧,忍不住问:“哥,你真的要去东城?”
“是。”男人语气柔和,眉眼隐在深夜:“我必须去。”
最接近当年事情真相的只有许知意医生,弟弟妹妹是由她接生的,一些细节也只有她才清楚。
“哥,”沈青雪沉默了会儿,又问:“你就不怕是我想多了吗?”
他这段时间反复被各种想法折磨,现在心里也摇摆不定,开始怀疑自己。
“你是对的。”沈元白笑了下,“昨晚我看到她第一眼,就知道——”
“阿软是我们的妹妹。”
这种奇妙的血缘关系,说不清道不明。
沈青雪彻底放松下来,这些天紧绷的弦“啪”地断了。
他如释重负,脚步也轻快许多。
过了会儿,他忍不住问:“哥,那娇娇……怎么办?”
沈元白眉目如书,温柔道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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