实在是有点儿世事难料。
幼时沈兆训诫她时说凡事当三思而后行,一时莽撞日后多半会后悔。
她懵懂之际又反问,倘若三思之后仍然不得其解,又当是如何?
沈兆沉思片刻,不知道想到了什么,轻轻摸了摸她的头,叹气道:“那就随心而为吧。”
沈初姒想,或许她现在,也当真是如沈兆当年所说,是随心而为。
从当年至今,对于谢容珏,或许她一直都没有死心。
从前沈兆一直说她执拗,少时她不以为意,因为她什么情绪都藏得很好,无人知晓,即便是当真喜欢,也能藏得住,面上不露分毫,不争也不抢。
或许也只有这么个人,即便是藏住了,也会从其他地方溢出来。
如当年那桩让所有人都觉得惊诧的婚事一般。
沈初姒想到今日推开窗的那枝桃枝,手指稍稍缩了一下。
她这么顺着溪流的方向,却正好是走到了谢容珏的别院。
这别院极为精巧,坐落在仁明巷最为好的地段,沈初姒也只是来过一两次,她原本只是经过,却突然看到了今日院门口,白蔹并不在此处,而现在门口站着的,则是几个衣着考究,妆容精致的女眷。
沈初姒顿下步子,抬眼向那边看去。
那几位女眷面上神色都说不上是好,也不知晓是不是因为被拦在了外面。
而且这几位,沈初姒也认识,正是远阳伯夫人和夏云瑶,伯府的马车停在一旁,她们身边的丫鬟神色讪讪,而别院门口的仆役的声音不大不小,恰好传到了这里来。
“公子未曾吩咐过,这位夫人,还是请回吧。”
远阳伯夫人似乎是还没遇到过这样无理的家丁,面上险些绷不住,“你可知晓我是谁?我乃是当今圣上的亲姑母,更是远阳伯府的夫人,况且今日这行,乃是镇国公夫人给我下的帖子,你这家奴,居然敢拦我?”
“没有公子下令,别院不得让任何人进去,即便是镇国公夫人下令,也不行。”仆役神色未变,“小的也是奉命行事,还望夫人恕罪。”
远阳伯夫人恐怕是没有想到今天居然会被一个小小的家丁拦在外面,站在一旁的夏云瑶头上步摇晃动,她乃是亲封的郡主,在京中何曾会被人这样对待过。
之前谢容珏不知晓她是谁,送客也就罢了,现在面前的小小家奴,居然也敢拦自己在门外。
当真是岂有此理。
“既然知晓本郡主是谁,就赶紧给我让开!”夏云瑶皱着眉头,“知不知晓镇国公府已经与远阳伯府议亲了?你们现在敢拦我,日后知晓我应当怎么处置你们这些不知好歹的家奴吗?”
这样子,俨然就是已经把自己当作是未来的世子夫人了。
夏云瑶旁边的侍女赶紧也出来帮腔,“你们现在将我们家小姐拦在这里,日后看世子爷怎么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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