放松了警惕。
谁曾想,现在居然能不费丝毫功夫就扼住马裕的脖颈,现在被动的,反而成了他们。
侍卫手中拿着长刀,看向现在面色涨红的马裕。
掌柜在一旁眼珠转了转,悄悄到了谢容珏的身后,想要趁乱抓住沈初姒,这样好歹也是一个筹码,掌柜的手甚至还没有伸出去,只看到一道残影在喘息之际就洞穿了自己的手掌。
剧痛让掌柜倒地蜷缩为一团,面色苍白,而此时一同落地的,还有一枚铜板,此时正在地上咕噜咕噜地转动。
只听到铜板转动的声响,一直滚动到了桌角,才听到一声清脆的声响,随后才停下。
贯穿他手掌的,居然只是一枚看上去毫不起眼的铜板。
谢容珏略微抬了抬手,马裕原本脚尖还能碰到地面,现在却是完全的凭空而起,没有半分着力点。
马裕算得上是臃肿,谢容珏甚至另外的一只手还在把玩着铜板,仅凭一只手就可以轻而易举地将他抬起——
马裕面色已经变为紫红色,他竭力扒着现在自己咽喉上的那只手,看着此时正在厅外,进退两难的侍卫,勉强出声道:“退……退下!”
随后马裕转而看向谢容珏,感觉到喉中隐隐弥漫开来的血腥味,咬牙说道:“你现在杀了我,你也逃不过这黎城,到时候你与她皆要丧命于此,更何况,你可知晓本官乃是朝廷命官,若是杀了我……”
“即便你当真有通天之能逃出黎城,朝廷也不会放过你们的!”
刚刚还说自己一手遮天,说自己的话堪比圣旨,现在却又拿朝廷来压人。
也不知晓这位所谓的黎城州牧,知晓了他刚刚觊觎的人,乃是先帝最为宠爱的九公主,又是该如何作想。
谢容珏轻声嗤笑了一下,然后手下力道加重,“大人这么大的官威,我可实在是害怕。”
当初独孤珣还在盛京的时候,他甚至连西羌来使都敢杀,这么一个无恶不作的州牧,要杀了也不是什么难事。
区区一个黎城州牧罢了。
但是现在,他确实并不准备杀了马裕。
毕竟,一路逃出西境,确实不易,现在马裕在他手上,送上门来的人质,不利用实在是有点儿可惜了。
之前来到这里的时候,他还想过若是遇到棘手的情况该怎么办,没有想到,比他构想的还要顺利一些。
大概是是马裕在这里作威作福惯了,并没有意识到,有些人即便是手无寸铁,也依然可以轻而易举地杀死他。
沈初姒看着马裕,“以权谋私,欺男霸女,贪污受贿,压榨百姓,结党营私,收买刺史,任何一条,都足以让你前往盛京极刑处死,即便是新帝即位,暂且无暇,但西境的状况,也不可能永远瞒过去。我也很想问,到底是谁给你的胆子,敢在这里这般猖獗的?”
马裕被谢容珏的手扣住脖颈,只感觉脑中充血,几乎没有办法再思考,此时听到沈初姒的问话。
还是倏然觉得有点儿不对劲。
这两个人他并不知道来历,原本就算是家中有点儿家底,也没有什么所谓,只要处理得干净些,没有人会知晓。
又或者,他之前也只是怀疑到了谢容珏身上,并没有觉得这个美娇娘有什么来路。
但是现在,他却觉得,她说着刚刚那话的时候,实在是有点儿气势迫人。
即便是曾经的高官,来到黎城的刺史,也没有给他这样的感觉过。
邺朝女子大多不会知晓这些,即便是官家子女,也不会了解律例。
她到底又是怎么能将这些罪名如数家珍,甚至说到新帝即位,面上也并无波澜。
难道是来自盛京的贵人?
可是他并不曾听说,有什么人前来黎城。
若是有了风声,他至少也会收敛几分,不会落人把柄。
不过——
若是当真是盛京来的,那必然不能让他们回去,不然,即便是马裕现在不死,日后也难辞其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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