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自己刚刚抽刀的时候,谢容珏假装示弱,其实就是在为了这么一剑做准备。
格挡之后,手腕略微抬动,直接从背后将剑送入。
周遭瞬间只剩下猎猎风声。
“保护王上!”扈从从最初的惊诧之中骤然醒来,“保护王上!”
谢容珏抬手将自己手中的剑拔了出来,执剑在旁,手上的剑正在一滴一滴地渗着鲜血。
他脸上带笑,“看来兵不厌诈的道理,阙王似乎也没有熟谙于心啊。”
谢容珏此时站在马车上,因着身上穿着绛红色的锦袍,只能看到胸前处冒着血迹。
可是他此刻手中执剑,一时之间,竟然无人敢往前去。
分明他现在已经是强弩之末了,可是扈从面色却说不上是轻松。
之前这个人杀死扈从斥候简直就是易如反掌,现在贸然上前,他们也没有全然的把握。
况且现在,独孤珣还在他的手中。
周围的扈从都还在忌惮他,独孤珣此刻用刀勉强撑着一点儿身子,手捂着自己刚刚被贯穿的前胸。
被贯穿的是左胸,从前自己杀死老阙王的时候,也被侍从贯穿了左胸,当时所有人都以为自己死了。
但他天生心脏在右边,即便是被贯穿了左胸,也没有伤及心脉所在。
只是被剑刃贯穿,后知后觉传来的痛楚几乎淹没他,若不是靠着刀勉强撑着,恐怕自己早就已经倒在地上。
自己无再战之力,剩下的这些扈从,也未必能从谢容珏手中抢走沈初姒。
现在再战下去也未必占得上风,况且独孤珣现在需要救治,只见一个身材魁梧的扈从快速上前,当机立断地将独孤珣在地上捞起,背在身上,语速很快道:“王上负伤,先撤一步,随后再做打算。”
谢容珏刚刚贯穿了独孤珣的心脉所在,他看着还能站着执剑,其实之前在盛京的时候就受了一点儿内伤,又是一路赶来未曾停歇,刚刚又被独孤珣的一刀贯穿心上三寸,其实现在早就已经是强弩之末。
只要有一个扈从上前试探,就会发现现在的谢容珏已经没有任何还手之力。
只是大概是刚刚他展现出来的实在是惊人,一枚铜板就可杀人,所以现在扈从只想着早些离开这里,并没有想对他动手。
毕竟若是败了,就要全军覆没于此。
经过刚刚,其实独孤珣带来的扈从已经所剩无几,只剩下零散十余人,这些人忌惮谢容珏,连忙跟上刚刚那位扈从。
所剩的马匹也不算是很多,但是载这么些人,也足够了。
扈从背着独孤珣上马,往西驰去。
等到回了西羌,一切都可以从长计议。
谢容珏看着他们逐渐远去,才略微用自己的手中剑撑着一点儿身子。
刚刚他看似还留有余力,实则也与独孤珣不相上下,幸亏他们及时离开,没有发现端倪。
在远去的扈从之中,有一位身材矮小的扈从,正在眯着眼睛观察留在原地的谢容珏。
这名扈从虽然也是精锐之兵,但是刚刚一直到现在,都未曾拿出自己的兵器。
只因为,他最擅长的,是奇袭。
一直到远去,他才从自己的马匹上拿出藏匿已久的弓箭。
搭弓上弦,弦被绷得笔直,扈从的手上有三支箭,一只是朝着谢容珏,另外两只……则是对准马车。
那个中原公主是王上早就想杀死的女人,谢容珏他没有全然的把握射中,但是杀死马车中那个被缚住脚,娇弱无依的公主,却实在是轻而易举。
箭矢离弦,带着穿云裂石之势,朝着远处飞去。
原本半阖着眼睛的独孤珣看到那扈从搭弓,原本就惨白的脸色瞬间生出一股怒意,因着被剑刃贯穿,所以他此时说话也显得没有什么气势。
但是跟在他身边这么久,扈从哪里听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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