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“可就实在是有些不太讨喜了。久闻太子表兄与九妹妹亲缘甚淡,我想着,大概就是因着九妹妹这脾性,啧。”
她摇了摇头,像是替沈初姒惋惜的模样。
即便是曾日里受尽圣宠又如何,先帝早逝,终究庇佑不了这位殿下一辈子。
这样的二嫁之身,又是公主,寻常富庶人家不敢娶,家世低了皇室又不愿,家世高的,相貌才情样样出众的世家子弟,又哪里会愿意娶这位落魄公主。
即便是再嫁,恐怕也只是世家大族之中相貌平庸的,又或者是小妾成群,家宅不宁的子弟。
若是再惨些,说不得还要做人续弦,又或者是远嫁异族,当成是和亲的工具。
这么想着,还当真是可怜啊。
沈初姒抬手饮了一口茶,只是垂着眼睛看着夏云瑶,却又没答。
夏云瑶只当是沈初姒自知自己今后举步维艰,“九妹妹又与镇国公世子和离,诶,我之前也是听了些风言风语,成亲月余,那世子就又从未踏入九妹妹的院落半步,九妹妹还曾经去别院寻过世子,大概也是当真不喜,不然怎么会……毫不留情地就和离呢?”
她说完,还佯装失言般掩住了口,“诶呀,怪我,怎么就说到了九妹妹的伤心事。”
世态炎凉。
沈兆身死还不到一月,往日里对她不说谄媚有加,至少也应当是温和有礼的人,也会找准时机前来落井下石。
沈初姒自认和这位表姐从来没有产生过什么嫌隙,她的手指在杯壁上轻轻碰了碰。
她轻声开口:“我与谢容珏和离,对于郡主来说,不是应当是好事吗?”
沈初姒看着夏云瑶,“如此这般,应当正好可以让贤于郡主。”
沈初姒向来识人很清,夏云瑶口中提到谢容珏之时,那似有若无的嫉妒,她听得分明。
对于这位并不相熟的表姐前来的用意,也已经了然。
夏云瑶霎时间从自己的座椅之上起身,毕竟年岁还小,被人揭露了心思,脸上是无所遁形的慌乱。
“你胡说什么!”
她原本披在臂弯处的披帛垂落,“原本我今日只是想来宽慰九妹妹几句,谁成想先是有刁奴为难,现在九妹妹又是胡言乱语毁我清誉,既然如此,就当是我今日未曾来过!”
“原来是我误会了郡主,那想来日后应当是看不到远阳伯府和镇国公府议亲的场面了,”沈初姒顿了顿,看向夏云瑶,“郡主慢走。”
夏云瑶嘴唇翕张了一下,大概是原本还想再说些什么,但是终究还是随着丫鬟转身离开。
身边的丫鬟还在轻声安慰夏云瑶,她大概是听着心烦意乱,呵斥一声打断了身边丫鬟的话。
夏云瑶走在路上慢慢思索,还是实在没有想明白自己到底是何处漏了心思,现在让沈初姒知晓了,实在是大意。
夏云瑶的年纪在京中已经是算是比较大的贵女了,像她这般年纪的贵女,大多都成亲了,要么就是早就有了议亲的人家。
只除了这位洛宁郡主,生得相貌不凡,家世又是一等一的出众,兄长更是在朝着担任要职,前来求亲的世家也不在少数,可却迟迟没有见她定亲。
也只有她自己知晓,她是在等……谢容珏。
若不是圣上的一纸婚书,镇国公府的夫人原本就当是和远阳伯府相看八字了,偏偏圣上已经病入膏肓,还为沈初姒求得这么一桩婚事。
也幸好,如今也已经和离了。
丧期三月不得筹办婚事,但是远阳伯府已经和镇国公夫人崔绣莹通过气了,自己相貌出众,才情也是一等一的,盛京中贵女少有出其左右的,崔绣莹也是极为满意这桩婚事,只是还在略微思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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