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初姒沉默了一会儿,才回道:“世子难道就没有想过,或许只有世子才是例外吗?”
她这话说得直白,连一丝一毫的其他意思都不可能有。
这么多年来,对谢容珏表达爱慕之意的姑娘家其实不在少数,寻常贵女碍于他的风流之名,大多只是在筵席之上偷偷打量。
胆大些的也有让家中兄长来打听的,而风月场中的花娘则大多看中他的世子身份,家中又无正妻妾室,大抵也是别有所图——
他其实一直都能将别人的情意看得分明,也只有现在面前的这位殿下。
不论他声名如何,始终都是这样毫无缘由的相信。
“我并无意成为殿下的例外。”
谢容珏倾身,“我之前其实就已经和殿下说过,我生来就是这么一个薄情寡义的人,成亲月余我连拂江院半步都没有踏入,我还以为殿下也能明白。”
他自顾自地隔绝掉周围一切的善意,只将自己包裹在一个合适的距离之中。
旁的人都被他隔绝在一个屏障之外,半步都不得进。
“恕我直言,殿下其实没有必要浪费时间在我身上。殿下生于皇室之中,理应知晓,情意本当就是奢侈的东西,托付良人也就罢了……但是托付于我,实在是没有必要。”
那点儿所谓的情爱与风月,他从来都无意沾染。
之前答应赐婚,不过是因为他并不知晓这位殿下对他怀有情意,毕竟他们从前素不相识,京中惊才绝艳的少年郎君又不在少数。
现在知晓了,自然是要说个明白。
免得浪费彼此的时间。
他人所谓的风月难涉,谢容珏从来都没有相信过。
就如他从来都不信因缘际会一般,向来自持,大概也是当真薄情。
沈初姒听着谢容珏说出口的一字一句,他其实说这些话的时候,面上并说不上是多冷淡 ,相反,他垂着眼睛看人的时候,甚至还无端生出一点儿温柔的意味来。
好像是温柔刀,刀刀不见血,却又清晰地触到痛点。
当年他少年意气,惊掠而来成为她的不可得,多年以后,他的眼眉其实并未如何变,却又生生带了拒人千里之外的薄情。
她想,大概是自己之前太过贪心了。
从始至终,都是她一个人的痴心妄想。
沈初姒看着他,轻声问道:“世子知晓我第一次见到世子的时候,是怎么想的吗?”
她大概没有想谢容珏回答,就接着说道:“当时我第一次看到世子的时候,就觉得世子像极书中所描绘的漠北的雪,分明纷纷扬扬落在人的心上,却又只是片刻就消融,永远都不会为了任何人而停留。”
“一点都不像是生于喧嚣的盛京,更不像是沉闷古板的宫闺。”
沈初姒看着他,笑了笑,“……大概是我强求了。”
她的瞳仁黑白分明,其实也看不出来有什么难过,这桩婚事本就来的荒唐,就算是和离也在旁人意料之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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