且,他记得这张脸,定平府的官道上,曾有过一面之缘,这少年似乎与自己马有些渊源。
乌骓的来历颇为奇异,两军交战于不知名的深山之中,拼杀的鲜血迸溅,一大群马却忽然雄浑壮阔的从山巅飞奔而至,拦腰冲散了还在厮杀的人群。
天马飒踏而去,最终,却有一匹极为雄健的骏马,它仿若旧相识般,停在了自己眼前,甩着鬃毛,朝满身鲜血的他打了个“咴儿”。
缘分奇妙。
所以今时,宗朔只沉思了片刻,就朝辎重营的将官一挥手。
“军中惜才,这人伸手敏捷,耳聪目明,自今日起,调入我的亲帐,从杂兵做起。”
众人都一片哗然,从辎重营新兵,平成王帐下,虽然是个亲卫杂兵,但也算是一步登天了!刑武此刻反应过来,大嗓门一喊,“将士们,将军择贤不论出身!各位兄弟今后,多多杀敌立功,可封千户!”
就这样,捉“贼”的圈套,却变成了满场兵卒沸腾的热血,军卒们看着被几个副将直接拎到一边的阿曈,恨不得现在就冲到草原与外族打一场,好立功加爵,挣钱娶老婆!
事成定局,阿曈却还没闹明白眼前的情况,怎么回事?不打架吗?旁边拽他的副将看他一头雾水的样子,颇为好笑。
“嘿,傻小子,愣什么神,你走大运了!但我们将军帐下做亲卫小兵,前途无量啊!不过端茶倒水的伺候在将军左右,轻易不离身,你可勤快着些。”
“?”阿曈愣住了,反应了半天,猛然回头看向那“煞星”的方向,却只见看台边一抹鲜红的将袍边角,人已经走掉了。
而眼下,阿曈正在营房中收拾行囊,看着门口随他而来的两个壮汉,只觉头大如斗!他在帐中紧张的来回踱步,甚至急的想从床边的窟窿里直接钻出去,跑的越远越好!
他有些害怕那人,不知道是因为自己的冒牌顶替而心虚,还是第一次相见的场面太难忘记,一身沉郁的显赫将军,在阿曈看来,比东山上最凶猛的野兽还叫人心颤。
阿曈的小爪子伸出去,想暗戳戳的把军帐撕个洞跑掉!然而腿都迈出去一半了,才忽然想起来,不行啊!他现在是许老头的儿子,要是自己跑了,照柳小鸟的话说,是逃兵,要追回原籍全家连坐的!
想着二老的恩情,小阿曈耷拉下脑袋,蔫巴巴的,又把腿迈了回来。
打不过,还跑不了,阿曈一龇犬牙,把脚跺的豪气干云!
去!大不了认怂,左右自小被他那狼爹收拾惯了,打不过,就躺平啊。
此时帅帐里的宗朔,看着手上薄薄一张纸的户籍,一声嗤笑,抬头朝户籍官简短一问,“二十三?”
旁边坐着擦刀的刑武闻言哈哈大笑,“得了吧,那小矮子,顶天十□□,还没长开呢。”
官军籍的老头抹汗,谨慎的说了一句,“呃,回将军,籍上是二十三岁。”至于实况,他老头可不知道。
军中替丁的也不少,军籍是以一户为单位,只要你家来人充军,就完事,是谁来管的并没那么严,但也得是家里人,或是有户籍的百姓。
就阿曈这样山里来的黑户
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/提交/前进键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