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事情不大,征来的新丁进城了,寻思问问将军怎么分。”
老头捋了一把长胡子,“你们几个看着办吧,排查好人员即可。”
黑脸大汉点头称是,又回头瞧了一看将军那屋紧闭的房门,才离开。
屋内,桌上的吞剑怒目的神兽香炉,还袅袅的散着青烟,那薄烟馥郁浓香,此刻正氤氲在床榻左右,缭绕裹挟着榻上和衣而睡的人。
宗朔在一个个带着铁锈味道的梦境中来回挣扎,最后却不知怎的,周围寂静了下来,入耳的喊杀声不见了,反而到处是鸟鸣蝉叫,只是自己像被魇住一般,仍旧动弹不得。
但似乎,身边还有一个小孩,他毛茸茸的拱着自己的鬓发,而后小声嘟囔着。
“唔,可真好闻!”
第六章 男人味儿!真冲!
阿曈是被一股臭脚丫子味熏醒的。
昨日傍晚到了昭城,新兵们便被有序的分派到各个大营中,阿曈长的小,军士们也照顾他,把他领到了辎重营,负责些军中喂马做饭的杂事,轻易不会上战场厮杀。
军中常例是五人为一伙,五伙为一两,五两为一卒,士兵以此为计,吃住都在一起。
阿曈稀里糊涂的,就被他们伙长领回了军帐中,说今儿歇息一宿,明日正式开始营训练武。
因为是城内驻扎,军帐用料很结实,坚实的木头支起厚雨布,屋顶甚至有棉瓦。
只是,一个帐子有三五伙人同住,每日练武骑射,喂马做活计的,日日一身汗。又都是爷们儿,大都不爱洗换,且常年在军营中也没什么节目,晚上总爱自己弄一弄,出来了就随便一擦,随手扔开了。
再加上夜晚回营后,鞋袜亵裤一脱,那味儿,冲的慌!
阿曈本就嗅觉比常人灵敏,一掀军帐,这些污糟味儿迎面就朝他扑来,差点把他熏个跟头。
少年一哽,伸手就捏住鼻子,面目扭曲的朝他身旁的中年伙长说话,“伙长!太臭了!里边有烂肉吗?”
在东山的时候,他阿姆每日都把一家人收拾的齐齐整整,就连屋子里也要时不时放些鲜花,阿曈他从没嗅到过这样的味道。
没等伙长说话,军帐中就有几个汉子嘻嘻哈哈的调笑,“烂肉没有,烂人倒是有几个,哈哈哈哈!”
“这叫男人味儿!你个毛都没长齐的懂个什么。”
“老张,这就是你们伙新来的?怪俊俏的!”
伙长点点头,回手拍了拍阿曈的脑袋瓜,又指着阿曈与他身旁的正抬手作揖的刘鸿飞,“兄弟们,我们伙里分了两个新卒,今后就住在咱们帐里了,大家关照。”
而后回头朝两人说,“来,给大家伙打个招呼。”两人听言依次好好又拜了一回。
最里头一个裸着半边膀子的大汉便一招手,“进来自己找地方睡吧,一会儿就该夜禁了,营中除了巡防的不能随意走动,今儿哥们儿几个当值,老张你领着俩小鸡仔熟悉熟悉营地。”
老张点头称是,领着阿曈两人往军帐的最边上空着的铺走去,那里空气流通一些,味道稍微清爽。
“刚吩咐我的是咱们卒长,下回见了记得叫人啊,见了穿盔甲的也要叫一声将军再走。”
阿曈乖乖点头,然后低头和刘鸿飞一同铺上军中新给发的被褥。新兵一路疾行,此刻也是疲惫,就连阿曈也困了,大被蒙头才屏蔽了嗅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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