手臂上堆叠着西装外套,走近之后甚至只拿池苑做空气,将西装外套披在了陈北肩头,牵着她往里走。
陈北跟在他身后,安安静静的换鞋,然后就要往上走。
转瞬却被周呈拽住了手臂:“为什么要躲着我?”
灯光下的男人情绪不明。
但假如他能猜到陈北接下来要说的话,他或许会后悔问这个问题。
陈北呼出一口气,那些平常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鸡尾酒在这一刻却上头了,令她的大脑有片刻的眩晕。
这就是她的目的不是吗?
她原本想慢慢消失在周呈的生活中,可是这段时间发现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事。
但是有些话她也做不到主动说出来,只能用这样的方法,让周呈在她面前妥协,问出来。
面对周呈的问句,她心底升起一点异样却又飞快消失,只凝视着他缓缓说:“你看不出来吗?”
“我只是想放过你而已。”
周呈握她的手臂骤然缩紧,又在看到陈北微蹙的眉头后反应到握疼了她而放松。
“放过我”,他一字一句的重复,眸光暗得像浓稠的墨,看不见丁点光。
“周呈,我做不到喜欢谁,也不想为谁停留。”
“你十年前就问过我,我想要的你可以给我,可是你想要的我能给你吗?”
“十年后我依旧给不了你。”
“那我就没有必要再空耗你了,周呈,你很好,再继续玩弄你我会愧疚。”
陈北说这些话时仿佛在脑子里演示过了无数遍,每一个字都是流畅的,目光平静至极。
可她的目光越平静,却越像一把利刃插丨进周呈的心口。
原来人的心口还能痛成这样。
刚刚见到陈北被另一个男人送回来,看到另一个男人看她时毫不掩饰的羞涩的目光,那时的酸痛不及现在的百分之一。
比十年前失去陈北的那一刻还要痛。
几乎能令人丧失理智的痛。
他所掩盖的、忽略的、小心翼翼维持的那层窗户纸被捅破后原来是这样的光景。
周呈眸光翻涌,笑得近乎有些嘲讽,终于艰难的叫出了陈北的名字,“陈北。”
声音哑得可怕。
“你是不是觉得我是你想要的时候就要,想丢的时候就可以随意乱丢的玩具啊。”
陈北第一次见到周呈这样的神情。
像在刻意的压抑着什么,眼神痛苦又绝望,整个眼眶都在一瞬间泛红。
但是不止痛苦和绝望,还有其它的,陈北无法分析的情绪。
她嚅嗫了一下嘴唇,最终只淡声说:“不是。”
“你……”
可等到要彻底解释她如何看待周呈时,陈北又无法找到一个切合此时的合理定位。
周呈是她很重要的人,但究竟重要在哪里,她说不清楚,也不可能在这样的情景告知周呈。
没有哪一个分手现场是靠互诉衷肠而分开的。
可是这样的停顿与沉默却像在肯定那一句话。
周呈抿了抿唇。
在与她的对视中眸光逐渐发冷。
理智告诉他,他应该冷静下来。
可陈北的话却已经打散了他全部的理智和冷静,甚至一同被打碎的还有这么些天来的不安,只剩下疲惫和痛意在翻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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