其中花销令人瞠目结舌,可这对陈家来说,只是一笔小钱而已。
陈意凡建国后携妻旅欧,定居在此,是地地道道的老华侨,他手上的财富多到令人难以想象。
老管家抬头看了眼天。
下了将近半个月雨的伦敦终于有了要放晴的趋势。
要变天了。
就如同陈家一般。
那样大的一笔财富越过了老爷子的第二代,甚至越过了陈北的堂哥,在不久的未来很可能,悄无声息的,无人知晓的,全部落到陈北的头上。
而今年,她才二十七岁。
很年轻很年轻的一个年纪。
更令人震惊的是——陈北她不要。
——
穿过冗长的回廊,迈过栽在二进小院里整片整片的牡丹,往后的屋子才是陈北的住处。
她不喜欢睡觉的时候被人吵到,也不喜欢别人轻易找到她的住处,选房间都选最远最偏僻的地方。
这样人家懒得迈动脚步,她也不用被叨扰。
管家站在她的窗户外面按下门口的门铃。
里面传来一阵风铃被吹过般的清脆叮铃声,很快有一声懒散的应答:“什么事?”
“老爷子让我来问问您什么时候过去。”
老管家轻声回答,态度与对待陈意凡一般恭敬。
至于老爷子让他带的话,他是不敢带的,就留给这爷孙俩去斗法吧。
房间里传来鞋底敲击大理石地面的清脆响动,并没有几秒,雕花大门被打开,一双白色舒适的毛绒拖鞋率先涌进了他眼底。
女人露出的半截脚背雪白,踝骨纤细,往上是旗袍裙摆,金色的缎面,绣着团簇的白芍药,边角一片暗线勾出来的暗纹,在穿透乌云打下来的日光映照下熠熠生辉。
叉只开到小腿肚,往上勾勒得她腰线格外纤细,像颗倒弹的琵琶似的窈窕。
及背的卷发批散着并没有扎起,描出一张哪怕没有上半点妆也浓稠艳姿的脸。
她的眼底拢着层朦胧,仿若刚刚醒来,倚靠在门框边,捂着唇打了个小小的哈欠。
“等我半个小时,马上过去。”
微挑的眼带着点泛漫,说完这句话,陈北转身进了房。
老管家尽职尽责的替她关上门,陈北没有回头,她的手机放在黄花梨木桌上,正显示着通话中。
那头的声音是个男声,低沉又颇富磁性。
“老爷子来找你了?”
陈北坐在板凳上,釉白纤长的手臂横搭在桌面,小巧的下巴阖在上头,轻声笑起来,“是啊,大概看我态度坚决,有点着急了。”
“北北你胆子是真的大啊。”
面对对方含笑的调侃,陈北回答得理直气壮,“我也觉得我胆大包天,可有的东西也不是爷爷想给我我就必须要吧?老爷子跟我着什么急?”
半个月前,陈北刚刚升任陈氏总公司的副经理,她从小职员开始在陈氏里爬了七年,终于走到了那个她想过无数次的位置。
可仅仅半个月,她就向董事长递交了辞呈,干净利落的走交接程序。
陈老爷子为此和陈北大吵一架,两个人在办公室狠狠拍了桌子,谁也说服不了对方,最后不欢而散。
没人知道陈北究竟想做什么,除了电话另一头的绍原。
陈北和绍原相识于留学期间,绍原是陈北的学长,两个人因为家世相当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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