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辛灼站定。
全场肃然,好酒子迈着玄妙的步伐,晃着铜铃念咒。
施怀熹感觉得到他抱在怀里的符箓开始发热,随着好酒子的念诵,他看见——所有人都看见了,有白色的雾气从时溪的中指指尖溢散而出,凝成细细的长线,一路晃晃荡荡地蜿蜒,钻进了辛渐冉的指尖。
好酒子站定,“果然。”他大力晃了晃铜铃,白线溃散,消失在空中,时妈妈率先发问,“道长,这是怎么回事?”
好酒子示意辛渐冉他们可以动了,他在椅子上坐下,“有人要给你的儿子换命,不止是换运势,是要连身体也跟着换。”
时溪父母和辛渐冉闻言一脸骇然,施怀熹则悄悄松了口气,总算等到了这一天——辛渐冉将要知道真相的这一天。
时溪父亲皱紧眉头,“我们家一直不信鬼神,没有接触过这样的人……”
辛渐冉面色苍白地出声,“你们认识程听吗?”
时溪父母脸上都是一脸茫然,时溪妈妈念着这个名字,“程听……老时,我记得儿子有个高中同学好像就叫程听。”
时父也想起来了,“不知道跟你说的是不是同一个人,时溪确实有个叫程听的高中同学。”
“他们关系很好吗?”
“不好,”时溪妈妈慢慢想起来了,“时溪挺烦他的,之前还跟我们抱怨过没见过这么奇怪的人,但具体怎么奇怪他也没跟我们说过。”
因为自家儿子很少会有这样不喜欢的人,哪怕没有见过程听,时溪妈妈对这个人也有印象。
辛渐冉顿住,施怀熹飘过去拍了拍他,问,“叔叔阿姨,我想问一个冒犯的问题,时溪出车祸那天,有人跟他在一起吗?”
这是时家父母最痛苦的回忆,时父缓了缓神才能回答,“我们也不知道,他出事的那块区域没有监控,我们只知道他那天是去跟朋友们一起打球。”
时妈妈想到当初的场景眼眶就泛起红,她握住时溪的手,“道长们,我们家孩子还能醒过来吗?”
“当然能,”好酒子回答,“他昏迷不醒是因为魂魄不全,把魂魄都找回来了就能醒了,只是时间太久,他的魂魄不太好找。”
时家父母放松下来的神情又绷紧,但事情好歹是有了个盼头,“我们能等。”
好酒子安抚着他们,取了他们的指尖血融进朱砂里绘符,而后把符箓贴在时溪眉心,念道:“荡荡游魂,何处留存;三魂早降,七窍未临;河边野外,荒庙庄村;公庭牢狱,坟茔山林;虚惊诉讼,失落真魂。今差山神五道,游路将军,当方土地,家宅灶君;吾今差你着意搜寻,收魂附体,助起精神。天门开地门开,受命童子送魂来。太上老君急急如律敕!”
那符箓在时溪眉心燃烧起来,却不掉一丝灰烬,反而燃上浓烈的金色,等到火焰消失的时候,原本黄色的符箓变成金色,大小也变成原来的四分之一,质感坚硬。
好酒子扣着这枚金符掐指算着,“九月二十三,是这孩子苏醒的时候。”
时溪妈妈喜上眉梢,“今年吗?”
好酒子点头,时溪父母对望着,都欣喜得有些恍惚了,只有三十二天了,只要再等三十二天,他们的孩子就可以醒过来。
时父连忙说:“道长,这期间我们可以住在这里吗?”
好酒子点头应允,让小道士把他们带下去休息。
门被关上,好酒子看着还在愣神的辛渐冉,对他说:“九月二十三,也是你血光之灾应验的那一天。”
施怀熹听到这句话就着急了,“现在他还有血光之灾?”
“这倒不是,是老道之前算出来的。”
施怀熹松了一口气,辛渐冉也被这个消息冲击回神,看着好酒子指着施怀熹对他说,“你的生机在他身上,”他又指向时溪,“你的死劫则应在他身上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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