你,后来又问了我和老七。我们兄弟觉得太累了,就拒绝了这个提议。柳水生倒是想多挣一份钱,可惜东家不用他。他躺下去就能睡着,一睡着就醒不过来,天上打雷也不会醒,东西丢了都不知道。剩下的就是陈二哥,不知道东家跟他怎么谈的,他晚上果然去看场子了。”
钱老六往旁边看了一眼,陈二哥正坐在一边休息,脖子里面淌满了汗水,看起来挺有男人味的。感觉到有人在看他,陈二哥面无表情地看过来,钱老六马上移开了视线,只有林申还在看着陈二哥。
陈二哥看了看身上的衣服,又面无表情地看着林申。
林申反而凑了过去,闲聊似地说:“陈二哥,你白天干活,晚上还要守夜,一点都不累吗?”
“还行吧。”陈二哥话很少,一幅不想跟他多聊的样子。
钱老六扯了他一把。
两个人走到一边。
钱老六朝着陈二哥的方向呶呶嘴,小声说:“他这个人就这样,三棍子打不出一个屁来,二十多岁了还没有娶媳妇。”
林申笑了笑说:“没人跟他关系好吗?”
“没有啊,他都是独来独往。别看他这样,干活可是一把好手,上山砍柴什么的,轻轻松松能扛起很多柴。”钱老六说。
林申张了张嘴,想说什么又忍住了。
他想问问钱老六,原主以前跟陈二哥的关系怎么样?
原主是个人渣,死得一点都不冤枉。俗话说,人死如灯灭。意思是,人死了之后,身后的恩怨情仇都一笔勾销了。正所谓“我死之后,哪管它洪水滔天”。
原主是安生了,他却安生不了。有个人杀了原主,恨不到一定程度,绝对不会有杀心。那个人既然能杀原主一次,也就有杀他一次。毕竟在别人眼里,他和原主是一个人。任谁被人这么惦记着,夜里都睡不安稳。
林申没有问钱老六,因为他和钱老六的关系还没有好到无话不说的地步,而且这样问多多少少有些奇怪。
钱老六要是反问他:“你自己跟陈二哥的关系好不好,你还需要问我啊?”
他会张口结舌,回答不出来。
何采波过来了,笑着说:“还有一车就完事了,大家辛苦了。”
林申注意到,何采波来了之后,向来什么事都不关心的陈二哥,竟然偷偷看了何采波好几眼。
有没有可能,陈二哥喜欢何采波?
林申仔细观察了,发现何采波找陈二哥说话的时候,陈二哥的表情也很冷淡,不像是喜欢何采波的样子。
回到家里,老木匠已经吃过饭了。林申问他吃了什么,他翻了个白眼,端出来吃剩下的饭菜,说:“这是我一个好友过来看望我,他给我做的菜,不比你的手艺差。”
“你还有好友?”林申笑着问。
“瞧你说的啥话,我就不能有好友了?老木匠没好气地说。
刚要转身,老木匠一拍脑门,忽然又想起来了:“你看我这个记性,我差一点就忘记了,今天那个谁又来了,还给我留了东西,我放到你房里了。”
话音刚落,林申已经不见人影了。
东西在炕上放着,上面还放着挡灰尘的粗布。
光线有些暗了,林申点上了油灯。
一个盒子有些眼熟,揭开盖子发现里面是点心,就他白天吃过的那一种。和蒋代真坐在马车里,吃的时候他脑子里一片空白,点心是什么味道也没有尝出来。
另一个包袱里面放着几匹布,摸起来像云霞一样光滑。布很好,可惜不适合穿出去,做几条内衣裤穿还行。
林申找到老木匠,把心里的想法说了。
老木匠也没有见过这么好的布,他摸了又摸说:“都做成内衣裤也用不完,依我看还是做一件成衣给你穿。”
林申皱起了眉毛:“还是给你做——”
“要是有剩余的布料再给我做,我的意思是先给你做。你总要出门见人的,有时候见的人身份高贵,你穿得太破烂,人家就会看不起你。你跟我不能比,我已经是个糟老头子了,穿得再好也没人看。”老木匠乐呵呵地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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