毕业,考上了大学,但是被陀思骗了钱要还债,所以没能上大学吗?
他还说他成绩优异,当过干部。
“太宰,你不是说你成绩优秀吗?”我质问道,“你还当过干部的!”
“嗯,我的确是当了干部。”太宰治慢条斯理地说,“不过不是班干部,是黑手党的干部,成绩也算优秀吧,毕竟我被称为历代最年轻的干部呢。”
他慢慢抬起眼眸,平日里的健气欢逗一扫而空,这双鸢色的眼睛变得无比深沉,这是近乎于黑色的一种深沉冷漠,像是任何东西都照不进的无底深渊。
真奇怪。
这样的他,竟慢慢地和童年时被津先生抱在怀里的孩子的表情渐渐重叠。
中间穿过漫长岁月有着爽朗笑容的青年的影像被一幕幕击碎,一个个消失了。
留下的只有最初的他和现在的他。
仿佛只有这两个人是真实的。
我不由得想起了津先生对我说过的话,不到万不得已,不要去找太宰治。
……最初我还以为他是不想我总是麻烦别人。
现在想来,津先生恐怕是别的意思。
“你说的是真的吗?”我望着太宰的眼睛,一字一顿地问道。
他手里还拎着我替他拿来的那些橙子和蛋糕。他晃了晃手,袋子悠悠地在他指尖打着转。
“嗯,是真的。我和这家伙,”他指了指中原中也,“以前是搭档。你不信可以问他。”
看着他漫不经心的态度,我更加生气了:“那你为什么要骗我去上学了?还说是因为没有钱所以没能上大学!实话实说会怎么样呢?没上就是没上啊!”
我并非歧视黑手党。我本人身在的死屋之鼠,连黑手党都不如。
但是他说了谎。
他说他去上了学,当了干部,成绩优秀最终因为没钱所以无缘大学。那些经历,他编得曲折离奇又奋发上进。
他把自己包装成了一个开朗乐观的青年。这个青年唯一的遗憾就是没上大学,所以用自己微薄的工资来资助贫困生——前一秒刚刚编好的谎言,这一秒就已经被拆穿了。
“说谎而已,看自己心情啦。”太宰勾起唇角,眉眼笑得弯弯,“清溪酱,你这么生气,难道自己没说过谎吗?”
我被他的话一呛,后退了一步,捂住了嘴。
我怕我生起气来,会和他打起来,也怕自己会口不择言的骂人。
我的确说过谎。
而且还不止一次。
太宰向前走近,鸢色的眼瞳像是能一直望到人心的最深处。
“你真的就只想要普通人的生活吗?”
从获得异能后开始,为了逃避被政府监管的命运,我就开始变得畏手畏脚。津带我亲眼目睹过有人异能暴走后被无情抹杀的现场,他问我,是否想要掌握自己的命运?
我说想。
想当一个普通人,想过平凡稳定的生活——其实,那是我对于生命最低限度的热爱了。
因为经历了一系列的变故:外公意外失踪,父亲为了别人而失去异能和部分记忆,唯二两个无所不能的人离开了我,我偏偏又拥有了无法自控的异能,整日担心受怕,为了最基本的生存,逐渐忘记了自己曾经的渴望。
我曾渴望,闪闪发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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