即使严苛如宁家军,休个三几年也会变得懒散。
但说到底还是与治理有关,有什么样的将就有什么样的兵。
除却戍守边关的将领,这次一同回长安的除了帐中两人,还有副将吴将军,外加校尉两名,及相应千夫长百夫长。
想到这里,宁暨便问:“吴将军可有来过?”
吴将军名吴明敖,妻小都住在长安,那日也与宁家父子一起回了城。
林卫与蒋校尉对视一眼,林卫道:“未曾。”
吴将军是副将,是他们的头,两人自然不敢胡乱说什么,据实答完了就静坐一边。
宁暨脸色有些沉,两人更是动都不敢动。
少将与将军不同,将军面善,纵使生起气来也唬不住人,可少将呢,你从他脸上看不出什么生气的神色,他只会用行动告诉你。
林卫虽说大了宁暨一轮,职务不低,可也知道这时候不宜出来碰钉子,更别说为吴副将说好话。
他知道宁暨当然不会平白无故牵连他们,只是……面对着这年纪轻轻的人总归有种若有若无的惧意。
“我知道了。卫叔可还有什么要与我说的?”
林卫则道:“少将,此事不知当讲不当讲,只是事关弟兄们,不敢隐瞒。”
“何事。”
“这几天长安送过来的粮食只有外面一层是好米,里头都是霉的,肉的分量也大幅削减了。”
“可有问过粮官?”
“那狗屁的粮官就没露过面!我抓了送军饷的问,说是朝里因常年打仗,国库亏空,现在送过来的都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,有就不错了。”
“要我说,这皇帝真不是个人,咱们出生入死的都是为了谁?干脆不干了,卸甲归田说不定还能填饱肚子!”
林卫越说越激动,在不大的营帐里转来转去。
“欺负人!老子和兄弟们辛辛苦苦杀敌的时候他们怎么不记得了?赶明儿咱们带人把那国库端了,他们就知道错了!”
“卫叔。”宁暨凝声。
“少将,你别怪我,我这粗人只能想到这么个办法了。”
“卫叔,你先安抚好大家,这事会解决的。”
“好,少将我信你!”林卫坦言,神色轻松不少,仿佛得了宁暨一句话这事就解决了一般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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裴婼这边,到了晚间小腿果然酸软起来,绿衣只好轻轻柔柔的帮她捏腿。
裴婼双腿架在贵妃榻上,任由她动作,一只手拿着绣绷凑近烛光,一只手在上面来回穿梭。
“姑娘,今日累了一天,您就歇会吧。”绿衣劝道。
“那不行,明日是女红课,我还得再练练。”自第一次上花先生的课已经过去好些天,再见面,自己定不能再让她看扁了。
绿衣往绣绷上瞄了一眼,上面绣的是传统的鸳鸯戏水,不说活灵活现,但手艺也算上佳了。而且才用了这么短的时间,在她眼中,姑娘真的非常厉害了!
“您这技艺都比得上秋嬷嬷了,还练呢。”
“比秋嬷嬷好有什么可高兴的。”要比也要跟花夕棠比。
绿衣撇撇嘴,不能理解。
过了几瞬,裴婼突然间问:“绿衣,你可知娘亲那边何时会入宫?近来可有什么宴请?”
她不能在干等着了,得进宫一趟。
上辈子多少知晓了季贵妃与林采儿的一些习性,她们做的那些伤天害理的事她零零碎碎还有些印象。
不过她倒是有些头疼,那些处死宫女、打压妃嫔的事始终不够治她们的罪,还有萧章远,太子之位岂是那么容易撼动的?
裴婼渐感吃力,明白自己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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