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知谨神情一凝,似乎因他这句责问噎住了。
江遥更加伤心,一个又一个问题发问,“你为什么要生病,为什么要晕倒,为什么以前不喜欢我,现在又要来喜欢我?”
说着说着,气势又软下去,垂着脑袋埋怨谢知谨也埋怨自己,“我也不想喜欢你.....”
听见江遥最后那句话时,谢知谨晦暗的眼里闪过一丝明亮,仿若荒芜之地坠入一颗璀璨的流星,整个天地都被点燃。
人人夸赞谢知谨天资聪颖,任何棘手的问题到他手里都能被轻松解决,可是他现在面对掉眼泪的江遥,却难能地表现出一点束手无策。
他见过江遥很多次哭泣,大部分时候是冷眼旁观的,眼泪在他看来只是徒增烦恼的产物,可是他没有一次如此清楚地感受到自己内心的想法——不要再哭了,江遥。
谢知谨垂在身侧的手微动,慢慢地靠近江遥,伸出双臂将对方抱进怀里。
焦躁的情绪被瞬间抚平。
原来爱是无法失去。
—
江遥没同意跟谢知谨回家,但夜深了之后,在谢知谨的劝说下躲进车内避寒。
车子开着暖气,谢知谨回头就能见到躺着蜷在后座的江遥,黑睫微微颤动,睡得并不如何安稳。
谢知谨靠在驾驶座上闭目养神。
即使他口头不愿意承认,但心里却低劣地在为贺鸣和江遥分手而开怀。
可是情感冷漠如谢知谨,也能感受到江遥如今对贺鸣的不舍,哪怕是分了手,江遥也依旧会对贺鸣心心念念。
求不得,爱别离,朱砂痣。
谢知谨忽而明白贺鸣为什么会突然抽身得这么利落。
他眉峰深锁,透过车内镜看逐渐熟睡的江遥,半晌,悄悄地发动车子驶进了夜色里。
这两天发生的事情太多,江遥睡得太沉,等他醒来的时候谢知谨已经开出了几十公里,他迷迷糊糊还不知道情况,睁着眼睛看窗外不断变换的景象,路灯一盏接着一盏打在他的脸上,微光一刺,他猛然清醒过来。
纵然江遥气谢知谨没有经过他同意就启程,但还尚存不能在开车期间打扰对方的理智,只是坐直了身体扒着副驾驶座的车垫,让谢知谨停车。
谢知谨回,“已经上高速了。”
江遥不是无理取闹的人,做不出让对方在高速路上停车的事情,蔫蔫地坐了回去,哽咽道,“你都没有问过我.....”
到时候贺鸣以为他是自愿走的怎么办呢?
江遥吸了吸鼻子,拿出手机给贺鸣发信息,敲敲打打,觉得怎么说都不对,急得焦头烂额,最终发出一句,“贺鸣,开学我们再聊聊好吗?”
又补了一句,“我不要分手。”
等了好半天贺鸣都没有回他。
谢知谨在服务区停下,对江遥说,“我去买点东西,”想了想,似乎是怕江遥跑掉,“你跟我去吧。”
两人买了牛奶面包返回车上。
江遥没什么胃口,靠在车窗上一声不吭。
谢知谨把酸奶的吸管递到江遥唇边,“我们在车上睡一觉,天亮了再走。”
他并非铜筋铁骨,前一次通宵后开车已经是极限,这一回带着江遥,不敢再贸然上路了。
江遥憋着气,不喝酸奶,也不理他,只留给他一个紧绷的侧脸。
在谢知谨面前的江遥大部分时间是唯唯诺诺、小心翼翼的,谢知谨没有见过这样闹别扭的江遥,一时觉得新奇,尽管很不合时宜,还是忍不住轻轻笑了声。
江遥不敢置信地回过头,骤然见到谢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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