也忍不住回拨过去。
听见贺鸣轻声喊他的名字,江遥泣不成声,没头没尾地说对不起。
贺鸣声线微沉,“发生什么事了?”
江遥仰着脑袋,阻止不了汹涌的泪水夺眶而出,他摇着头,却想起贺鸣瞧不见,只能抽泣着说,“贺鸣,我去找你好不好?”
他贪恋贺鸣的温柔与包容,想要投入对方幽香的怀抱里心无旁骛地安心睡去。
贺鸣没有再追问,几瞬,说,“我去找你。”
电话那头传来窸窸窣窣起身的声音,江遥抿了下唇,还想说点什么,房门却猛然从外被打开,江母愤然的神情跳进江遥的眼里。
江遥吓得一抖,哑然喊,“妈......”
“你在跟谁打电话,”江母大步上前,“是不是跟知谨?”
江遥心慌意乱地站起来,母亲要来拿他的手机,他连忙藏到身后,哭道,“不是。”
“那是跟谁,手机交出来。”
一个谢知谨就把两家人搅得天翻地覆,若是被母亲得知还有贺鸣的存在.....
于是江遥更加握紧了手机。
江父斥责道,“大过年的,你瞧瞧你干的好事!”
江母还想要上来夺手机,江遥躲了几次没让她如愿,她不敢置信道,“你从小到大都很听话,怎么会做出这种事来?”
江遥双手紧握,低着头接受母亲的叱问。
“我让你跟谢知谨学,你学什么不好,学跟人家搞同性恋,江遥:制作○攉 戈卧慈啊江遥,你可真是长本事了。”
“怪不得当初要死要活一定要去上A大,我还以为你不想被人家比下去,原来是这样。”
“这次回来他得那病,难道也传染给你了不成?”
“江遥我跟你说,你别想跟谢知谨还能往来,我跟你爸不可能同意的!”
这些年江母对谢知谨的喜爱江遥是看在眼里的,可是如今,谢知谨在她眼里却变成了一个十恶不赦的坏人,他不禁为母亲前后态度的反差而感到痛苦。
母亲对谢知谨的夸奖犹在耳。
“知谨连续三次月考都是年级第一,真是厉害。”
“没事就多跟知谨走动走动,要跟人家学习。”
“我在你们班群里看到,这次市里的书法比赛知谨得了一等奖。”
他处处被拿来跟谢知谨比,什么都比不过,只好亦步亦趋地跟在谢知谨身后,企图能触碰到对方的衣角,也正是因为这样,他和谢知谨才有那么多接触的机会,他才会在不知不觉中喜欢上谢知谨。
母亲还在叨叨絮絮说着什么,江遥抬起泪湿的脸,如鲠在喉,“妈,是你让我跟谢知谨做朋友的。”
江母被他一句话砸懵,“你说什么?”
江遥睁着眼,泪水滚滚。
这么多年,他对父母言听计从,不管对方再强势他都能说服自己那是爱的表现,可是无论他多么努力,父母似乎都无法满足。
他们要他做手中的一只提线木偶,一举一动都要按照他们的要求行事。
这是爱吗?他有在被爱着吗?
江遥牙关打颤,重复了一遍,“是你让我和谢知谨做朋友.....”
啪的一声,他被一耳光打得偏过了脸。
江母从来没有动手打过江遥,此时也惊诧地望着自己举在半空中的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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