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对温夏来说无疑是困难的,以往她遇到不满的事,都是直接解决让她不满的那个人。
可顾衍南显然不是她随意能解决的, 她认真思考许久,认为祁源说得有道理,她应该克服心理障碍,所以她鼓起勇气把林沨的事和他从头到尾掰扯清楚,她说她不想他背着她做一些让她不舒服的事,就好像身后随时站着一个人,不知道是会在你跌倒时扶你一把,还是猝不及防地捅你一刀。
他当时答应过她不会再犯,可依旧我行我素。
接纳一个人完全地侵入她的生活,对温夏来说本就是一件极为困难的事,她努力克服心理障碍,她以为他也在改变,可他只是在哄骗她。
说不定哪天,又会曝出一个她不知道的雷。
往后不过是无限重复“林沨”那件事。
他只是说得好听,实际上根本不会改,他的性格就是如此,无法用单纯的好坏形容。
或许他需要的是一个可以全心全意包容他顺从他的顾太太,而她注定无法做到。
现在尚有新鲜感,等再过几年,就只剩下互相折磨,到渐行渐远,再到相看两厌。
她必须要抽离,现在还不算太糟,至少她还没有陷到离不开他的地步,至少他们没有孩子,不需要让孩子来承担他们这对父母的不成熟。
不想指责他什么,也不想和他争吵,温夏轻声说:“睡吧。”
说完,她闭上眼睛,在他怀里翻了个身,背对着他。
昏暗光线下,顾衍南看着她纤瘦的背影,有种想把她掰回来接着“吵”的冲动。
念头一出,眼前闪过她疲倦冷淡的表情,还是作罢。
他承认,事情他做的有点过,话说的也有点难听,但他的出发点并没有错。
她会想通的,就像之前无数次那样。
他们早就绑死在一起了,她除了想通,没有别的选择。
谁叫她在他生病的时候去而复返,谁叫她嫁给他,谁叫她勾他睡觉,是她自找的,她不能怪他。
她最好尽快想通,他可以像之前那样好好对她,不然他只能用他的方式让她想通。
顾衍南的目光沉了沉,抬手,将夜灯关掉。
卧室陷入了黑暗。
他从背后抱住她,力道收紧,似是只有这样,才能确保她在他怀里。
嗅着她身上好闻的柠檬香,烦躁的心暂时安定下来,沉沉睡了过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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顾衍南是突然惊醒的。
下意识低头,怀中的女人还在睡觉,微不可觉地松了口气。
她还在。
瞥了眼时间,七点了,顾衍南揉了揉眉骨,轻轻掀开被子。
轻手轻脚走进洗手间,洗漱完,下楼做早餐。
温夏这一觉睡得很浅,在他刚下床她就醒了,只是没睁眼。
她还没想好该怎么办。
睁眼看了会天花板,她摸到手机,翻了翻未读信息。
她的交际圈很小,除了工作上的信息,只有梁从音和温诗会和她分享生活琐事。
梁从音的头像在上面,温夏先点开她的。
梁从音:[宝贝你说这两件婚纱,哪款更适合我?]
半夜两点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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