止不住似的,啪嗒啪嗒往下掉。
好一会儿,她才尝试站起来,又满脸赧然跌回去,“那个,你能拉我一把吗?我好像把脚崴了。”
她这个样子刘卫国何曾见过,忙不迭答应,“能,能。”小心伸出手。
女知青被他拉着,连扶带拽总算站起了身,另一边,严雪倒是迅速恢复了镇定。
虽然脸还有些白,指尖也有着尽管努力控制依旧控制不住的颤抖,但至少神色看不出异常了。
祁放收回了手,见她连扯两下也没扯掉胸前的枯树叶,还是伸手帮她拽去,又问了遍:“你真没事?”
“谢谢。”严雪下意识便说了句,又弯眸朝他露出一个笑,“我真没事儿,那熊离我还有二三十米呢。”
可事实是,那熊离她只剩二三十米了,想扑过来只要短短的几秒钟,而她根本无路可逃。
祁放眼神沉下来,“没人叫你这种时候还要笑。”
严雪下意识便想说我没有啊,一抬眼,却对上男人深沉中还透着不悦的目光,又把话咽了回去。
但她还是没有哭,更没有向谁索求一点安慰,强大得仿佛刚经历过一场生死危机的并不是她。
祁放眼神更沉,不待要说什么,又有人听到动静来了,是他那个工队的工队长刘大牛。
刘大牛处理这些显然比在场所有人都更加有经验,先确认熊是否已经死亡,一确定熊已经死得不能再死,立马问:“有没有人受伤?”
众人下意识看向四周,好一会儿,才有人哽咽着道:“有,于翠云被黑瞎子拍到了。”
是林队长的媳妇程玉贞,不过她显然也是和于翠云分开跑的,距离对方还有数十米的距离。
还瘫在地上的于勇志这才想起来自家二姐,刘大牛也赶忙走了过去,低头一看,于翠云的棉衣已经被抓破了,从左肩到胸前几道深深的血痕。因为穿得厚,暂时看不出伤势如何,但她一直痛苦口申口今,应该也不会太轻。
刘大牛立马吩咐:“去个人找生产调度,让他打电话给山下叫摩托卡。”
书记和场长并不是一直都在山上,营地这边主要的负责人是生产调度场长。
他本来想叫自家儿子,结果目光一扫,他儿子正低头和个年轻姑娘说话,压根没看他。
刘大牛一顿,那边祁放已经淡声开口,“我去吧。”
不知是不是错觉,严雪总觉得他这声比平时更凉,抬头想看,人已经将木仓交给刘大牛,迈开长腿走了,只留下一个快速远去的颀长背影。
刘大牛继续看向其他人,“还有没有人受伤?”
“有!”这回刘卫国举起了手,“这位女同志脚崴了。”
别说刘大牛,女同志本人脸都是一红,忙摆手,“我没事儿,就是稍微扭了一下。”
刘大牛终于忍不住狠瞪了儿子一眼,扭开头没再搭理他。
不多久祁放回来,不仅带来了生产调度,还跟来几个抬担架的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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众人忙把于翠云抬到担架上,生产调度一看现场这些人脸白的白,腿软的软,显然都被吓得不轻,也干脆给他们放了假,让他们提前下山回家休息。
说完他又把刘大牛叫到一边,两人压低声不知在说些什么。
刘卫国还想送送那女知青,但现在人都集合到一起了,有了其他同宿舍更熟的人,女知青也后知后觉开始不好意思。他找不到机会,只能转回来,看看地上那头黑熊,问祁放:“不赶紧收拾出来?一会儿该闷膛了。”
祁放“嗯”了声,兴致不高的样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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