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所以丁老太太离开后,算是把房子托付给她了。
“我要走了。”王雪娇踏出房门,转身把门关上,客客气气的跟他说了一句“再见”,便转身下楼,老头也没叫住她。
第二天,王雪娇早早去天金派出所上班,刚坐下,就被警长安排去档案室里干一件大事整理全年的档案。
外面临时的户籍工作交给刘大姐处理,警长笑咪咪地表示:“处理窗口工作,刘大姐干得比你快,你眼神好,反应快,又细心,整理工作,非你莫属。”
王雪娇本以为派出所的所有档案,都是有一件就归档一件,就像图书馆摆书一样,一开始就分门别类放好,每个档案都有自己的分类、排列和编号,格式统一,内容完整。
事实上,是她天真了。
那叫一个乱啊!
幸好她昨天已经在刘智勇那里见识到了“重要的报告会卡在抽屉缝”,现在,看着几大纸箱等着她整理的档案,也不是不能接受。
王雪娇在档案室里一待一整天,干得昏天黑地,不知不觉就到了晚上八点,只感觉到腰酸背痛。
值晚班的同事过来,见她还在,让她早点回去:“又没说要你一天就整理好,急什么,这星期干完都行。”
“哦”王雪娇揉揉脖子,信步往家走去。
她家楼下有一个棋牌室,大冬天的也有不少人,她听见郑月珍的声音,似乎在跟人激烈地争吵。
王雪娇刚想走进去,就听见一个老太太提着嗓门说:“哎哟,我又没说就是她,怎么,我说好像都不行啊?你这么心虚干什么?”
郑月珍的声音不比她低:“好像?前几天前面那栋楼晒的香肠好像是你偷的吧!一偷一长串,哟,你这饭盒里,还有一片香肠呢,好巧。”
“你少跟我扯三扯四的!报纸上都登了!上面配着那么大的照片!你那好闺女就是贩毒被抓了!还开枪打人,好几个出租车堵她都堵不着!你家不是自行车装电池了么!跑得真快啊!”
郑月珍冷笑一声:“你对我家关心真多啊,装没装电池你都知道,是不是羡慕的眼睛发绿,天天琢磨着怎么偷我家自行车,偷不着,气急败坏啦?”
另一个稍年轻一点的声音仿佛理智,实则拱火地说:“哎,年轻人嘛,一时糊涂做了错事,也是能理解的,只要她好好改造,重新做人,我们也不是不能接受她。现在又不是踏上千万只脚,让她不能翻身的时候了。”
郑月珍针锋相对:“你是刚吃了老鼠药,产生临死前的幻觉了?你家那会儿得有多少人被游过街,剃过阴阳头,才这么熟悉从定罪到原谅这套?哎哟,真是太感人了,你随地拉一滩屎,拉了一个站得近的人栽赃,你还原谅上了。”
其他人都在劝:“算啦,算啦,都是邻居,闹成这样,以后怎么相处呢”
郑月珍寸步不让:“我可不稀罕跟这种东西相处!脏了我的眼!恶心,呸!”
王雪娇听出那个老太太是小区里热爱搬弄是非的有名长舌妇,还有那么一点被迫害妄想症,不是说这个年轻媳妇偷人,就是说那个寡妇克夫,隔着三栋楼,她还能辨认某张床摇晃的声音来自于某个老头家。
年轻一点的声音,是她的女儿,也是个拎不清的。
以前郑月珍的对外形象都是“女大学生”,“热情温柔”,今天有人骂到她女儿头上,她忍不了了,当即火力全开。
老太太不服输,指着郑月珍的鼻子:“那你说啊,你女儿不是在派出所上班嘛?我今天可去了,一整天都没看见她,不是被抓了是什么。”
王雪娇走进门:“哟,我的工作什么时候由你来指派了?你是太皇太后呐?哦,不好意思,大清亡的时候是不是忘了通知您,现在是新社会了,太皇太后也管不了派出所的工作安排。妈,我们走,跟这种玩意儿说话浪费口水,小心把她给骂爽了,以后天天求着你骂她。”
说完,看也不看老太一眼,拉着郑月珍转身走了。
周日早上,王雪娇还在床上快乐翻滚,昨天她努力了一把,终于把档案全部清理完,今天可以踏踏实实在家睡懒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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