着微光。
妙僧无花,闻名已久,身姿风度皆不凡,犹如坠入凡尘的仙人。
白玉堂打量着无花,也不得不承认,无花确实气度非凡。
无花笑而不语,他所经之处皆有这种目光投注于他,世人只看皮囊,他习以为常;然而他此刻却无心应付,只想着面前这两人快些离开。
茶壶咕噜一声,茶香四溢,打断了三人的交谈,天湖大师对他们一笑,和蔼道:“茶烹好了。”
赵桓与白玉堂在少林寺中饮了三盏茶,天边愈暗,两人向天湖大师道别,年老僧人微笑回应。
无花匆匆忙忙赶回少林寺,未能成功灭口,心有不甘,然而此刻他还得戴着那层面具,便主动送两位年轻檀越出寺庙。
天湖大师注视着无花的背影。年轻僧人气度闲雅,身姿挺拔,他透过无花的背影,望见了过去自东瀛西渡而来的刀客,以及垂首瞧着父亲尸体,怔怔落泪的稚童。
他是看着无花长大的。
寺门外,天色暗蓝,夜幕上嵌着点点星子,无花一身白袍也被染上些许墨色,他将橘色的灯笼递给赵桓,对他二人展颜一笑:“两位檀越,山路崎岖,路上小心。”
此时的年轻僧人更如自云端而下的仙人,赵桓心中的景仰更甚,握着灯笼,郑重地向无花道别。
“明日我还会来的。”
绛衣少年如是说。
无花:……?
白玉堂向无花微微颔首,转身同赵桓一起下了山。
山路漫长,他们打着灯笼,明月高悬,倒也看得清路,有几分秉烛夜游的悠闲之感。
白玉堂瞟他一眼,忽而开口:“你看来很欣赏无花。”
赵桓一本正经:“无花大师出类拔萃,我当然会欣赏他。”
因为无花立在那里,就足以引人注意,是个名副其实的靓仔。
赵桓觉得自己能向他学习一二。
白玉堂却由于楚留香南下而来的消息,心有所想,因而此刻听着赵桓对无花的夸奖之言,并未作出回应。
*
第二天。
赵桓和白玉堂又至少林寺,绛衣配白袍,皆是英雄少年意气。
无花面上带笑,心中满是不耐。
这二人来了少林寺便直奔后院,以致他毫无机会与天湖大师独处,眼见楚留香不知何时会来,无花心中也愈发焦急。
赵桓同天湖大师很是投缘,他虽不信佛,但对佛理也有所了解,听佛理时聚精会神,时不时会举一反三。白玉堂偶尔会听上几句,但更多的时候,只是陪同赵桓来少林寺,随后便抱刀观花。
无花在一旁看着,不知为何有种白玉堂是在等待着什么发生的错觉。
这场景一连出现了两日,无花心知绝不能拖延,狠下心来,决定将赵决明同白玉堂一同解决了。
他自己绝不能暴露出天枫十四郎长子的身份,至于灭口后的安排,自有人替他顶锅。
妙僧无花主动提出为三人烹茶,天湖大师颔首应下,赵桓便提出要去帮忙,无花面色不易察觉地一僵,想要拒绝,但赵桓很是坚定,无花只得答应。
两人的步伐声远去,屋中又沉寂下来。
天湖大师一直面带和蔼笑容,然而在无花离去后,眼中又一次出现了那种怅然的色彩。
白玉堂观察多日,见此便直接点明道:“大师可是心中有事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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