”赫连翊用他的蓝眼睛,深切地凝视着高大人,“我会再来的,你多保重。”
再过了几日,洛阳下了一场大雨。
一场暴雨过后,护城河的水位涨了不少,河水湍流不息,天气却并未凉下来。天气炎热,梁万春说要进宫去禀告赫连翊要面圣的事,一大早上出去了,赫连翊便在府邸中等他。
可一整天过去,梁万春没回来。
赫连翊倒是也不急,虽然他的心随着日落也一点点沉了下去。梁万春不过一个区区的大理寺正,人微言轻,要真有什么事,皇帝扣梁万春有什么意思?直接来找他就是了。
假如梁万春不是以大理寺正的身份去,那他就更想不出来,皇帝为什么要把人扣住不放。梁万春跟他正好着呢,就算有千百种理由,也不会一天不见人影。
除非……赫连翊在无人看见的地方叹了口气,不愿多想。
待到深夜,一个宫人悄然出现在梁万春的府邸门口。
赫连翊并未直接出门去,而是随意差使了个奴仆出门去迎,那宫人看起来倒是面目和善,在门口与仆役交代了几句,便走了。
待宫人走了,那奴仆才慌慌张张跑进来,面如白纸地对赫连翊说道:“大人,不,不好了,皇帝病重。”
这可真是始料未及。
赫连翊刚要准备去见皇帝,皇帝忽然病重,就好像特意赶在这时候病了似的。
他想了想,招呼奴仆过来,回了房间将门关好,才问:“到底怎么回事?”
那奴仆脸色煞白,在屋外看像白纸,在屋内简直就是一块刚出炉的豆腐,就是那种白里透黄的颜色,豆大的冷汗从额头缓缓滴落,惶恐不安地搓着手,好像下一秒就会晕过去。
赫连翊忍不住安慰:“你别急,有什么情况慢慢说。”
奴仆紧张得瑟瑟发抖:“大人,我哪知道这些?我只听宫里人说,皇帝病了,大人得留在宫里。”
“哦。”赫连翊挑眉,轻哼了一声表示不满,“不回来了?”
奴仆没吭声,低头佝着背站定在原地。
“是不回来了,还是回不来了?”
奴仆满脸苦色:“大人……这,这小人哪能知道。”
“他有没有留下什么书信,或者让你传什么话给我?”
奴仆抬起头,翻着白眼冥思苦想,想了半天还是摇摇头。
“那就是回不来了。”赫连翊深深地叹了口气,紧盯着仆役看,“你说,梁万春不过一个小小的大理寺正,皇帝就算病危,关他什么事?宫里没有太医吗?他为什么会被扣在那里,他是真能治病还是会占卜算卦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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仆役紧张地掰着手指,一句话都不说,只是摇头。
赫连翊故意打趣:“你家公子要是真出了什么事,那他这屋子里的金条,可就归我了。哎,他先前特意要送我,可我却没要。可他要是真出了什么事,这一宅院的人树倒猢狲散,这点钱也够我这辈子荣华富贵的了。”
仆役站在原处不吭声,也不知该说什么才好。
赫连翊摆摆手:“你先下去吧,再等等别的消息。”
仆役低着头退出屋子,慢慢将门关好。赫连翊在屋内点了一盏灯,油灯底下烧掉的油污,堆积起来,在底座上缠缠绵绵绕了一整圈。昨夜这盏灯,亮了很久才熄灭,而今夜,恐怕不用亮那么久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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