连翊而言,也不过尔尔。西域多得是金银器,那里的工匠镂空纂刻,雕花打磨技术,皆为上品,洛阳皇宫里的许多珠宝首饰,都还是西域进口的。
礼轻情意重,可惜,这句话只适用于年轻时候一穷二白谈的感情,现在他看见这对耳环,只会笑笑说:“就这个啊?”
梁万春没料到赫连翊居然不为所动,一时停下。
“你们皇宫里的匠作工人,大多都是西域请来的。而且我知道,你们当今宫中最好的两位大师,专门负责金银两类器物打造,一位是从天竺而来,另一位也是从西域远道而来的。”
谁还没点家乡自豪感了?
梁万春耐心解释:“中原人喜欢玉器,我以前去扬州苏州,那里倒是有几位精通玉雕的师父,一并养了不少太湖石。只是恐怕你不喜欢这些,也就不拿出来献丑了。”
这倒是闻所未闻,他见惯了五颜六色的珠宝,但太湖石这三个字都是头一回听见。
“你怎么不送我没见过的?”赫连翊小声埋怨,“你怎么知道我不喜欢?物以稀为贵。”
“好吧。”梁万春缓缓地开口了,“床底下有十根金条,你要的话全拿走。”
“这样收你的钱于我不利,你把我当什么人了?”赫连翊直截了当地拒绝,“如你所言我们情投意合,我也不缺这点黄金。”
“我自愿送给你的。”
赫连翊摇摇头:“我不要。”
“那你要什么?”
赫连翊想了想:“你什么时候,欠我一个人情。”
梁万春张了张口,想要说些什么,却哑口无言。赫连翊虽不至醒来翻脸不认人,可却忽然让梁万春有些不认识了。
“你不会喜欢欠人情,那样会让你不高兴。”赫连翊的眼眸是深深的蓝色,“可我跟旁人不一样,我要你欠着我。”
“为什么?”
“梁万春,你救了我三次,我很感激你。”赫连翊深深地叹气,为难地低下头,“我心里恐怕会一直想着你。如果你不欠着我点什么,这对我不公平,我觉着我抓不住你。”
梁万春握住他的手,安慰道:“殿下,你不必多想。”
“我不能不多想,黄金散尽可以再赚回来,可是人情欠了就是欠了。”赫连翊将那枚小耳环拿过来,仔细看了一番,又略微可惜地放下,“你以为我会为这点小心思感动不已?不,我这些年都是一个人过来的,虽然现在我的确喜欢你,可一个人过也是过,没什么大不了的。拿这些来打动我,还差点意思。”
“我知道你要什么。”梁万春攥紧他的手,挨过来在他耳边低语,“你在警告我,不要把面具摘下来,这样你就还有退路,可以随时撇下我离开,你好狠的心。”
赫连翊觉得耳朵边痒痒的,连吹带呼气,脖子里,心里也痒痒的。
赫连翊一把将梁万春推开,面色严肃:“你错了,我不仅要能随时离开你,我还要你有把柄在我手上,这样我才觉得安全。”
梁万春顿了顿,反倒是笑了起来,再次轻轻握住了他的手:“我先前就对你说,就算你随时要走,还想拿住我的弱点,这些都不算什么。”
“你什么时候说的?”赫连翊难以置信,“你再说一遍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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