儿睡过去。”
赫连翊千言万语在心头,却又不知该如何说出口,只说一句:“你先醒醒酒。”
梁万春摇摇晃晃地起身,朝门外走出去,屋外还是很亮堂,只是那金色的光更加沾了点橘红色,浓郁得像是满院将要结满柿子。可天那边已经有乌云了,不出多时天就会暗下去,一时不知今夕是何时。
赫连翊见梁万春要出去,拾起他的酒杯,抿了一口,一股强烈的辛辣直穿胸口,他赶紧将酒杯放下。
“你怎么喝这么难喝的东西。”
第154章 雅趣
梁万春斜靠在门边,倒是比赫连翊淡然得多:“你喝惯了甜奶茶,自然不习惯喝酒。”
赫连翊刚才一口下去,辣得龇牙咧嘴:“别蒙我。我那儿也有烈酒,可这么辛辣的罕见。”
梁万春的语气,是与烈酒完全不同的恬淡。就好像他喝的不是酒,而是清茶。
“这些年我常在两地奔波,都没怎么在这里待着,也没备什么好酒。是好酒,就不藏着掖着,请你一起喝了。”
黄昏欲来,梁万春倚在门上,光能照在他脸上,却穿透不了深黑色的面具,可赫连翊能察觉到他有很多心事。
赫连翊问:“你还好吧。”
“当然没事,可毕竟酒逢知己千杯少,你是这里的贵客,我很高兴你今天安然无事。”
话说得苦涩,赫连翊小声嘀咕:“你怎么跟我一样,整天在外边跑。”
“我又没受伤,跟你经历的那些比,不值一提。”
梁万春这话说得真让人伤感,赫连翊心想,先前他故意提后背的那些伤疤,梁万春一定是记住了。他是诚心要让梁万春看见的,可梁万春真要替他伤心难过,他又生出莫名的愧疚。
他也不喜欢翻旧账,可偶尔想想又心里有怨,觉得凭什么一直体谅别人,谁也没见得对他多好。他已经二十多岁了,有些道理有些事,以前不觉着,现如今想起来,就觉得有时候会伤心难过。
娜依塔公主盛气凌人,她的姑父姑母都不敢拿她怎样,由着她作威作福,所以她无所顾忌,私养男宠,连半点后悔之心都没有,走丢了,还要他来找。他小时候没得到过什么父母的关爱,孤身一人来到了洛阳。以前在洛阳或许有一些开心的时候,后来回去了,隔着千山万里,也都是些不想回忆起来的伤心事。
好像没有谁真的爱过他。
他陷入了久久的沉默,扒拉了几筷子,将碗中最后一点面食吃完了。
梁万春将碗筷收拾了,赫连翊面色担忧,盯着梁万春轻飘飘地朝门外走,担心一不小心在台阶上磕碰着了,再不小心摔一跤。可他现在也伤着,走几步都觉着疼,还是暂且在这屋内待着比较好,只好由梁万春出去。
这府邸上上下下,总得有几个丫鬟仆役之类的,应该也不用梁万春亲自去洗碗,那双手看着也不像是整天做粗活累活的模样。赫连翊一瘸一拐地撑着桌,在屋里挪了几步,瞧见窗外的暮色更是浓郁了几分。
他在此发了一会儿呆,天色就彻底暗下来了。
梁万春隔了好些时候才回来,回来时手里拿着宣纸,还让下人抬来了笔墨。
赫连翊见笔墨在桌前铺好,下人又在屋里点了灯,窗帘放下来,灯影在墙壁上落下好大一个影子,墙角幽暗,而桌前明灯一盏,满屋都是旖旎的夜色。
他情不自禁就伸手去摸桌上的纸,打着梁万春的趣:“酒醒了?”
“当然没有。”
赫连翊诧异地抬眼:“我还以为你出去清醒,原来你是去偷喝了?”
“也没偷喝,只不过要是清醒了,刚才就白喝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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