要砍头也是很累的,若是随随便便刺死倒是轻松,可割头,要连筋带骨地剥掉,并不容易。在砍掉第三颗头之后,裴静打算休息一会儿。
他开始嫌弃刀不够顺手,叫刺史大人换把剑来,顺便出去洗个手。为了防止剑摩擦手指,给他娇贵的手留下什么茧或是别的凹痕,他回来时特地取来一枚和田玉做的扳指,戴在手上,之后取来一把极好的宝剑。
直到裴静提着剑朝他走过来,那第四个身纹蜥蜴的人,终于熬不住了,他上下舌头打颤,额头上冷汗滚滚而下,瑟瑟发抖地小声说:“大人饶命!小人……小人是奉圣使之命……躲……躲在山中,圣……圣使说我们……一旦被抓,就……就说自己是匪首赫连翊的部下……如此……如此就能活命,小人……不是故意要欺瞒……大……大人。”
裴静停住脚步,将手中的剑放在一旁。
“圣使?”
“对……那人……就让我们这样称呼他。”
裴静把剑背到身后:“还有呢?”
“还有……还有……小的也未曾见过圣使的真面目,只知道他武艺高强,来无影……去,去无踪,那些朝廷来的官员,都是被他所杀!”
刺史大人已学会了抢答,他先一步怒斥道:“他让你们躲在山中做什么?”
“他……他教我们武艺,将……将人肉全都割下来,说……说只要把这山中的壮丁都杀光了……我们就能练就上乘武功。”
“你们好大的胆子!”刺史大人火冒三丈,他脸都气红了,“真是可恶至极,死有余辜!”
既然刺史大人都发话了,剑光一闪,第四颗头被砍掉了,刺史大人上前还狠狠踢了一脚。
不必等到第二日早晨,刺史大人当即差人,将四人头颅悬挂在城楼底下。
天气越来越冷了,已是严冬,那四颗头在城门下随风飘荡,像一整片黑云压着城上。几只盘旋于上空的乌鸦,时不时落在头颅之上,啄食着腐烂的肉。
裴静杀掉了四个人,依旧没有平息众人的怒火,灵州的百姓在这暗无天日的恐惧中,短暂地感受到了一丝报仇的喜悦,但很快,便会被更大恐惧遮蔽。
这样的人就潜藏在深山之中,杀了四个,还有几个?圣使究竟是谁?
裴静回到刺史府待着,依旧坐在那里一声不吭。
人既在府中,不能怠慢。刺史大人踟蹰再三,仍上前搭话:“小王爷,不管如何,毕竟捉拿住了四个贼人,城中的百姓也出了一口恶气,您也不必,过于担忧。”
裴静都没抬头看刺史大人一眼,他拿着茶杯,在发呆。刺史大人眼见着茶水凉了,小心翼翼退出去又倒了一壶热来。
即便小王爷不领情,可该摆的宴席还得摆。刺史大人正欲出门筹备酒宴,裴静忽然叫住了他。
“刺史大人,我听闻灵州多巧织善工的绣娘,不仅容颜美丽,更是各个身怀绝技。”
刺史大人忙回头:“不错,不错,灵州的绣娘个个是能工巧匠,也因此闻名天下。”
“我还未曾得见,今日不知是否有这个机会?”
“小王爷的意思是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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