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了。
赫连翊头也不回地往高大人的府邸里走,他烦着呢,路过包子铺他买了两个包子,一路狼吞虎咽地吃完,回到府邸倒头就睡。
他睡了整整一天,越想越生气,越想越恶心,那些蠕动的虫子,在脑海中挥之不去,他越是厌恶,就越容易想起来,越想就越生气,在这之后他有十多天没跟妍真说话,看到她就绕道走。
好事是他的忍术进步了,大概是他这段时间一直都忍着没发脾气,再加上频繁地跑到庙里听老和尚念经讲道,对佛法之高深,有了浅浅的领悟。
赫连翊火烧画舫的事,被妍真一封书信报给了高大人,高大人再转头添油加醋地汇报给了裴静——并且特地挑了个皇帝也在的时候。
裴静听闻一言不发,面色阴沉,他重重拍了一下桌子:“真是胆大妄为!我这就去收拾他!”
赫连翊百里加急收到一封书信,打开一看,上面一个字都没有,就画了个手势,比了个六。
知道了也无所谓,赫连翊既然都敢放火烧船,就不怕被知道。更何况此事闹得如此之大,要是不让裴静明白他胆子有多大,岂不可惜。
赫连翊盯着这个六看了好久,也不知道裴静到底是什么意思,是说还有六天回程?还是指他是个老六?裴静的反应真耐人寻味,遇到这样的事,也不责怪他,反倒是也觉得很有趣一样。
不过无所谓,赫连翊直觉觉得,裴静不会生气。因为裴静还给他带了六只螃蟹,专门托人送来的。赫连翊还是头一回见到这么大的螃蟹,出于礼仪,他分成了三份,给高桥特使和妍真姐姐各送了两只。
螃蟹最后让高桥特使给煮了,在一个寒冷的夜晚,用一锅热水煮得通红,冒着轻烟,盛在一个小碗中。
赫连翊和两位姐姐们一起在院中坐着,蘸着醋和生姜粒,一脸愁容地吃螃蟹。蟹膏很厚,蟹肉很扎实,橙黄色的很鲜艳,是能卖好价钱的螃蟹。
妍真在一旁轻声唠叨:“螃蟹泻火,吃了对你有好处。”
赫连翊一脸忧伤地问:“姐姐为何非要惹我上火?”
“哪里是我要折腾你?”
“你看人家高桥特使,从来不让我去那种地方。”
高桥特使脸上毫无表情,依旧默默吃着螃蟹。
“姐姐我也是受人吩咐,才指点你几下。你以为我闲着没事,故意刁难你呀?”
赫连翊故意试探:“受人吩咐?莫非……是他让你们这样做的?”
“谁呀。”
“你直接告诉我吧,高大人还是小王爷。”
妍真笑着朝高桥特使看了一眼,伸出纤纤玉手,在他额头一点,脸上的笑容神秘莫测。
“就算你猜出来了,也不能这样直说,这是中原人的规矩。”
“好吧,那这笔账算小王爷头上。”赫连翊不管三七二十一,把这个锅扣在裴静头上,心想,有些话不能直说,还是画图省事,直接比划个六就行了。
“好吧,那我就继续装傻子,假装不知道。”赫连翊闷闷地说。
“你很聪明,姐姐心疼着呢。”
“你还是心疼你的银子吧,本来能多买几盒胭脂水粉,都给我败完了,光是赔人家的画舫,可就不便宜了。”
妍真被戳中伤心处,脸上的笑意一时定住了。
赫连翊把一只大螃蟹放到妍真碗里,客客气气地笑着:“姐姐,你下回放过我成吗?”
“我何时刁难你了?”妍真妩媚地一笑,伸手把螃蟹塞回来,嗔怪道,“你说得没错,你把人家的船烧了,转头就走。断人家的财路,还是姐姐我出面收拾的残局,我呀,对你够好的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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